那一句宣誓般的话语,仿若晴天响雷,炸在众人耳边,只余下嗡嗡回音。
向声音来源看去,一身大汗装扮的喀朗台,正率领众多人马往这里走来。所过之处,烟尘滚滚,气势滔天。
左湫忍不住感叹,也许是因为喀朗台转变为大汗的气势过于磅礴,也许是因为局势太过灼热,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可是她现在,除了心底哀哀的感叹,居然没有别的想法。此刻在她眼里,那千军万马从远方走近,正如洪水滔天不断逼近。她想逃,却因为被叶绪死死拉着,怎么也逃不掉。
人生一世,何其苦,何其无奈。
到底是为了什么闹到这个地步呢?明明这一切不必发生的,明明这一切都应该是美好圆满的,明明大家应该都在各自的位子上安稳度日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变了呢?
她想挣开叶绪的手,可是她知道她是挣不开的。可是她没想到,叶绪竟然主动松开了手。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信号弹,看着他将信号弹抛上了天,看着信号弹在天空中绽放开来。她突然笑了起来。
“叶绪,你非要这样做吗?”
她静静问。
叶绪看着不断逼近的大批装备精良的人马,反问她:“你觉得呢?”
左湫这时很安静,她看向叶绪,说:“你知道吗?如果你没有来这里,一切也都不会有变化。你还是金夏的太子,喀朗台还是蒙哲的继承人。十几年后你们在战场上相遇,那才是你们该有的相见方式。可是你现在呢?非要跑到这里来杀了成思大汗,挑拨他们兄弟,离间他们君臣。可是又有什么结果呢?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提前走上了那条路而已,可是对于你呢?你却身陷囹圄,把自己搞到了现在这样的境地。值得吗?”
听她这样说,叶绪眼中有惊奇也有悲哀,“你会这样说,是因为你没有体验我经历的。”
“你经历的?”左湫脸上的笑容像是凝在脸上了一样,“不过是皇室中的钩心斗角罢了。”
“果然天底下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他嘲讽一般,缓缓将自己的佩剑抽出来。
左湫也解下自己腰间的短鞭,边解边说:“这世间的苦痛千千万,你才不过是经历了一种,便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不能感同身受?”
叶绪看她一眼,问:“你是打算跟我并肩作战还是与我为敌?”
女子咧开嘴笑了笑,“我真想与你为敌。”
“为何帮我?”
叶绪慢慢后退,带着左湫找到一个最合适的位置。
左湫试了试鞭子,说:“你不能因为我死在这里,那样的话,我的罪过就大了。”
听不懂她具体什么意思,但是她是真心要帮他离开塔达城离开蒙哲这一点应该是真的。多了一个帮手,虽然并不理想,但是叶绪还是笑了笑,他说:“万一死了,可别怪我。”
左湫沉默了一刻,转身面向池鉴,深深鞠了一躬:“池鉴,对不起了。”
池鉴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左湫站直了身子,想再说些什么,突然间一阵狗吠,调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小赤那,还有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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