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绪的眼睛,左湫长长地出气,忽然,她说:“你骗人。”
“哦?”
“池鉴没出事,你是想骗我去见他,然后挑起池鉴和喀朗台之间的矛盾。”左湫站直了身子,“先前我这样想的时候,觉得你的动机不足,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动机太足了。你想要池鉴死。”
叶绪来了兴趣,“是吗?来,你说说。”
“因为你根本不叫叶绪,你是金夏太子,颜寿绪。”左湫直视他的眼睛,“池鉴克你那个说法一定让你受了不少罪吧,你肯定恨极了这个‘天命克你’的人,所以你来蒙哲来塔达城就是为了杀死池鉴的!你利用我,你利用我让池鉴和喀朗台互相猜忌,让喀朗台对池鉴失望,最终,你要逼他杀了他!”
叶绪冷冷一笑,轻蔑地说:“想象力真丰富。”
左湫理直气壮,“你可以不承认,但是,别想从我身上想办法伤害他们!没门!”
叶绪嘴角一扯,拉起她的手腕,二话不说,继续往东边走。左湫用力要挣扎,可是她挣不开,她努力用脚蹬地,却只能把自己的脚弄得生疼。明确自己力量绝对不敌他,左湫索性丢开脸面,直接扑在他身上。得亏叶绪站得稳,要不然非摔个狗吃屎。
“你干嘛?!”
叶绪伸手去揪她,想把她揪下来,但是她紧紧扣着他的脖子,根本不松。而且叶绪拉得越紧,左湫她便卡得越死,很快就把他的脸卡成了紫肝色。然而左湫在他身后,根本看不到他的变化,看到他反应越来越微弱,还以为是自己的办法奏效了,叶绪妥协了呢。直到自己手下的人一动不动地带着她倒在地上,她才觉得不太对劲。她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差不多得了,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可是地上那人没动静。
她用脚踢踢。没动静。再踢几下,还没动静。
她的心猛然一沉。
不,不会吧?
他,叶绪他,死了?
被自己,勒死了?
左湫伸出手去试他的鼻息,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用左手握住也还是不行。她一面告诉自己冷静,一面却情难自控地颤抖着,眼睛里竟然还现出了晶晶亮的东西。
我真的杀了他……不论怎么警告自己安慰自己,左湫脑海中还是一直都徘徊着这句话。
她杀了他。
她愣在当场,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刚刚杀了的人不是叶绪,而是颜寿绪。颜寿绪,颜寿绪可是未来的皇帝,他还要跟蒙哲打很多仗呢!他不会死掉的,他不可能死掉,如果他死了,那历史上那个金哀宗是谁?历史上那个完颜守绪是谁?
她忽然激动起来,抓着叶绪的衣领狠狠摇晃,“叶绪,叶绪,颜寿绪!你起来,你不会死的,你不应该死!你还要跟蒙哲打仗,打很多仗……你不能死,你不应该死!快给我起来,起来!”
地上的人毫无反应。
左湫继续激动而慌乱地发疯,“你快起来,快起来啊!你要是死了谁来当皇帝,你可是金夏的皇帝啊!你不能死,你不应该死,你不能死啊!叶绪,你个混蛋……”
“你说什么?”
地上躺着的人忽然坐起来,将伏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掀翻在地,直着眼睛问她:“你说什么?我是金夏的皇帝?!”
左湫傻了。
他不是死了吗?
叶绪开始激动了,两个人的状态完全转换了,“你再说一遍,你说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谁叫你这样说的!”
左湫揉揉眼睛,当真是哑口无言了。怎么跟他说,说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说自己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说自己不仅知道他会是金夏的皇帝,还知道他会带着金夏走向灭亡?说自己还知道未来真正同一天下的是蒙哲,是喀朗台的儿子?
那他恐怕真的会把她杀了。
这个世界相信鬼神,但是不相信命运。尤其是在颜寿绪这个位子上的人,他们永远不信命,永远不相信别人所谓的语言。他们只会把那些所谓的预言当成是对自己的不信任,然后在成功之时将说那话的人狠狠踩在脚底下。
她怎么敢说。
要不是她以为他死了一时间乱了分寸,她怎么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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