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差不多了,禾鲁尼便说要回去了,还问左湫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找池鉴,好方便去见那位蔺舒元使臣。左湫坐着说不了,这里风景很好想在这里看看日落。禾鲁尼便往西方看了去,好一会儿才说,“怪不得四王子这般喜欢你,要是我我也会喜欢你这样的。真羡慕你。”
左湫不知道她说的羡慕是指什么方面,是说她能肆无忌惮地在外面看日出日落,还是羡慕池鉴“这么喜欢她”。
可是无论是哪一件,左湫都不觉得自己值得她羡慕,她说:“你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呢,你每天生活无忧,要啥有啥,还没人敢欺负你,多好啊!”
禾鲁尼微微笑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我的生活比你好很多,你愿意跟我换一换吗?”
左湫不可思议,“换一换?怎么,你喜欢我这样的生活啊?每天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还时不时被傅赛尔叶绪他们欺负,每天简直烦到爆炸!你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生活?”
“确实,饱汉不知饿汉饥,可能,我只是羡慕你身上的某一样遭遇吧。是我异想天开了,抱歉。”禾鲁尼微微点头,“我先回去了。”
左湫点头致意,道:“好。”
看着禾鲁尼孤零零离去的身影,左湫心中某个地方忽然一下子空了下去。
她说的,只是羡慕自己的某一样遭遇,是指池鉴对自己有意思吗?她的意思,是说她很羡慕池鉴愿意喜欢自己吗?
左湫心中慢慢凉起来,她回忆起历史书上说的拖雷的妻子,那位四帝之母……
是因为自己吗?是因为她的闯入,才使得禾鲁尼不能获得池鉴的欢心吗?明明历史上的四帝之母和拖雷是很好的一双人啊,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这个样子。是因为自己吧,因为自己比禾鲁尼先来了一段时间,导致池鉴先入为主,导致池鉴现在对禾鲁尼不感兴趣,以至于到现在都不曾和禾鲁尼完婚。
完婚,对,池鉴最终一定会和禾鲁尼完婚的,无非是时间的早晚罢了。或者,是不是只要自己离开了,只要自己从他们的生活中退出去,他们的生命就会像之前那样,回到正轨。自己果然是个闯入者吗?果然是个破坏者吗?
一直到月升东山,左湫魂不守舍地回到格木坊,她心里想着的,还是“是我破坏了禾鲁尼的幸福”。
叶绪一直说池鉴喜欢她,愈发地加重了她的罪孽感。
看着突然间脆弱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左湫,叶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关键是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情绪这样失控。他拍拍她的肩膀,难得的温柔,“别担心了,我不会让你做什么的。我和池鉴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我不会逼你伤害他的。你放心啦,我说到做到。”
哭出来之后,心里就感觉好了一些,左湫抹了抹眼泪,说:“你以后不许再说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和他之间没有关系你知道了吗?!”
“好好好,没关系没关系。”叶绪忍不住翻白眼,都说了不会逼她干什么了,还这么在意这些事,“我以后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左湫眼泪汪汪,看着叶绪,猛地吸了一下鼻子,问:“我,我能……”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默默骂自己没出息,想哭搁哪不能哭,非得趴在别人肩膀上哭啊?!又吸了一下鼻子,问叶绪,“我是不是很坏,很让人讨厌。或者说,我是不是很贱?”
“怎么这么问?”叶绪眉头一皱,坐直了身子,问:“今天下午你见了谁,他跟你说了什么,把你搞成这个样子?”
左湫从旁边抽过一张手帕,狠狠地擤了擤鼻涕,“你先说,我是不是很贱?”
这个不好回答啊,毕竟自己现在还住在左湫屋檐下呢,叶绪斟酌了一下言辞,最后说,“如果说是为了活命,你确实能干出来一些比较……贱的事情,那些事,确实不是一般人愿意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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