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不是慈悲为怀,是以势压人。”
玩弄着手里的佩玉,孟蓝屿无声的笑了笑。
太守猛地从从座位上站起来,一缕白胡子嘚嘚索索,显然气得不轻。
身为整个凉山城的知府,他何时受过这般的气?一个小小的女子,竟是嘴上半分不饶人?
这一句“以势压人”说下去,百姓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必须速战速决,太守冷冷开口:“方才你说小花为何与阿嬷换工作,现在我来回答你,小花那日家里母亲突然发病,才不得以与阿嬷换班,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
“瞧大人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人为了迎合我随意编了一段呢?”白浮歌讥诮一笑,“即便真如大人所说,但阿嬷所中的乃是暗箭,我若是想要直取阿嬷的命,又何必用暗箭这费力不讨好的方法呢?若使用暗箭,我又何必出现呢?”
太守狠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转移视线,摆脱嫌疑才做的手脚。”
“大人这般话说的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先不说我为何要杀阿嬷,就凭一个小丫鬟的话就定我得罪,大人未免有些草率了。”
太守语噎,一时不知如何呵斥回去。
的确,他心急了,不该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就将白浮歌拉过来审问,本想强行逼供,不料想今日前来观看的百姓如此之多,反而让这油嘴滑舌的小丫头钻了空子。
百姓在这看着,自己竟有些下不来台。
太守色厉内茬道:“本府仵作早已查验过,老嬷乃是因为中毒而死,而不是箭伤。定是你在老嬷受伤后给她下了毒!”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白浮歌挑起嘴角,冰冷的看着太守,“还是先不说老嬷和我何怨何仇,我一个刚到太守府不过两日的人要杀她。就单论仵作的查验,就是在胡扯!”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箭上抹毒,一击必杀,那箭上必然浸满了毒药。而且方才太守就说我箭伤杀人,但现在又告诉我老嬷在中箭后没死,而是我又给她下的毒才导致的死亡......”
“这前后矛盾的话语,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啊。敢问太守大人,小女子何时得罪过您?”白浮歌掷地有声的问道,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你...你...”太守脸色一阵苍白,双手不停地颤抖。
好一张利嘴,竟是半分都不让!
白浮歌微微一福身,“如果太守没有别的事,小女子就和大良先行告退了。”
稍稍扶着大良,白浮歌转过头朝太守笑了笑,“对了,提醒一下太守大人,为官清廉,才能官位长存,莫要因为权势,就丢掉了人本该有的良心。”
说完,她和大良硬是在太守几乎要喷火的眼神中施施然的走出了大门。
太守仿佛淬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们,直至两人身影消失。
他狠狠地将惊堂木拍下,眼里是无尽的杀意。
“关门!”太守一声厉吼。
孟蓝屿总从来了之后就一直在玩弄着自己的玉佩,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像是真的来看戏一般,就连最后白浮歌那一句隐晦的话都没有使他的脸色发生半分变化。
可是太守能够感觉得到孟蓝屿周身气压的低沉和眼底隐藏的晦暗。
在所有人走后,大堂中只有太守和孟蓝屿两个人。
扑通一声,太守跪在孟蓝屿脚边,颤颤巍巍的道:“大人,属下失职了,没有做好本职工作,还为大人惹来了祸端,请大人责罚。”
孟蓝屿终于放下手中的玉佩,执起早已冷却的茶水,嗅了嗅,笑道:“再好的茶也会有凉透的那一天,而凉透的茶,是苦涩的,并不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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