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关长青逃去关家,已经有好些时日了。
陈家正要送那三人搭上长途汽车。
村里的陈医生告诉关长青,孩子的预产期可能是4个多月后,也让她放心可以坐车去深圳,不必担心太多。
买了票,准备了行李,和来送别的一行人道了别,陈宇和夫妇和陈大娘,便坐上了汽车。
车上气味浓重,险些让关长青当场吐出来,好在缓了一缓,便恢复了过来。
关长青没有怎么坐过车,也就只有二十来岁时,上隔壁潮阳读书时才会坐上那么几趟,总共也不超过十次。每一次都是过年过节回家时,才会边睡边吐地坐上一个小时的车,颠颠簸簸地走回家。
一上了车坐下,关长青便捂着鼻子靠在窗边。
这一趟车,还不知道要坐多久,但颠簸难受必定是逃不过了,闻着车味入睡肯定也逃不过。
关长青有些反胃,但极力克制着自己想吐的感觉,以至于肚子都有些难受。
车上的空气流通并不好,窗子也关的死死的,好不容易才被身旁的陈宇和掰出一个缝来。
吹着风,关长青也好受多了。
反倒是陈大娘,活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坐过车,也没有出过远门。虽然对这次深圳之行感到激动,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的胃也开始翻腾起来。
可正当她极力克制着呼吸时,车却开始向前动了起来。一声喊叫,陈大娘便往走道吐了好几口,引来了最前头乘车员的白眼。
“哎呀,老阿姨,你这个弄得我们车子这样了啦!”乘车员没有顾着陈大娘还在呕吐,只是站在旁边捂着鼻子抱怨着。
陈宇和一边拍着陈大娘后背,给她递纸巾插嘴,一边跟乘车员赔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人家没有坐过车,晕车!”
“没有坐过车就带个袋子嘛,搞成这样!”乘车员跨过呕吐物,往车子卫生间走去,拿了一把扫帚、一把拖布,边吵着边收拾着。
隔了好一会,才把地收拾干净,坐了下来。
陈大娘没有遭过这样的罪,心里虽然难过,但也避免不了身体不适,倒在陈宇和肩膀上睡去。
陈宇和倒是不怕晕车,只是害怕长途汽车行走的路远,时间长,怕坐久了太累,对身旁的关长青也不好,毕竟还怀着身子。
陈宇和转头看看她,只见关长青靠着窗子,把手放在头下沉沉睡着。
一路上,三个人都是睡了醒,醒了睡,逐渐适应了车程颠簸。
关长青在途中上了好几次厕所,这也难免,毕竟怀着孕,又是久坐,难受的很。
但好歹,前前后后只坐了两天多的车,三人便搬着行李,站在了一个长途汽车站站前,等着住在深圳的陈小妹来接他们。
“唉,真的累死了。”陈大娘一边抱怨着,一边拉着关长青坐在一块石墩上。
“不用了,我不累,在车上坐久了腰疼的很,不敢坐了。”关长青摆摆手,笑着说道。
她虽然挺着肚子,腰酸疼的很,但一想到坐下来,更是受不了。连坐了两天车,好不容易可以站一会,又要坐下的话那得多心累。
也正好,站着的话还能四处转身,看看这个她想了许久的深圳城。
“深圳原本也只是个小渔村,没想到几年发展下来,倒是变得和汕头都有的一拼了。不,可能甚至更厉害!”
关长青四处看着。
虽然这个长途汽车站的外围并不繁华,但是却能让人一眼看出与农村的差别。
那车站外头最繁华的一个区域,建着一座三层楼高的商场,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也许是下了车的乘客需要一个歇脚的地方,总是会有一群人涌到那旁边的一家海鲜门店。
公路斑马线上站着一个胸前挂着牌子的瘦小男人,占了路的三分之一,就堵在那里招揽顾客。来往的乘客有些摆摆手,有些则绕过那条斑马路,生怕被擒住,还有些被拉了进去,也就乖乖坐下来吃饭。
关长青看着那海鲜餐馆似乎并不新鲜,环境也有些脏,倒没有看出什么与家乡不一样的地方来。
但要说新奇,也就只有那个挂着牌子,堵在路上拦顾客的男人了。
“放到关村那个地方,虽然有小饭馆,但是有哪个能想得到这种方法?”
关长青心里想着。
再看了看,关长青也没有再看到不一样的地方。只是,站在深圳的土地上,她又感觉到一股快乐涌上心头,不自觉的轻松了起来。
也没想到,原本还不同意来这里的自己,居然会对自己改变心意而感到庆幸。
她想象着,住在深圳的陈小妹家中,一定会放着什么新鲜东西——那会是她当教师以来,从未见过的新鲜东西。一想到这,关长青便开始更加有些兴奋,便也更加迫不及待地等着那个从未谋面的陈小妹出现。
只是,那陈小妹确实来的晚了些。他们三人都站了快一个小时了,却还迟迟听不见那陈小妹的声音。
陈宇和抱着胸,四处看着,也开始烦躁起来,但没有办法联系到她,也就跺跺脚坐了下来。
“要不,去里面跟人借个电话打一通?”关长青问道。
“没法借,你看那些车站人的嘴脸,臭的很!”陈大娘略有些不满地说道,“刚刚要去上厕所,问个路,你也看到了,那么拽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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