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烛把眼神转回来看她，继续委屈：“痛。”

顾南卿无措地抓紧她的手，感觉心脏在一丝一丝的抽痛，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能说：“师姐...养养就好了，很快的。”

又重复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陈婴逢方才在和仙宗中其他人说话，故而没能及时过来，此刻才到。进来时恰巧听到顾南卿说这句话，遂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拆穿道：“快不了，忍着。”

陈北烛睁大了眼睛：“师父！”

陈婴逢毫不留情地毒舌了一句也觉得够了，便问她：“感觉好些了没？”

陈北烛心说，和当时比倒是肯定好些了的，和刚醒的时候倒差不太多。

“没。”

陈婴逢哭笑不得。

顾倾城也被她逗乐了，给她解释说：“情况还好，瑶池水是很管用的伤药。不仅你的性命无碍，丹田也没有碎。唯一可惜的是，开学的时间你应当是赶不上了。在这里多住一阵子，修养好了再回去上学。”

又告诉她修养方法：“有些丹药给你备着了，另外还是要泡泡药浴，不能停。”

陈北烛应声：“我知道了，我会按着做的。”

顾倾城点点头。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沉默了下来，陈北烛静静地等着师父和师叔为自己解惑。

惜字如金的陈婴逢终于开口道：“你的血脉被压制过，突破时确实不好控制。”

陈北烛皱眉，这个动作又使她感到一阵挤压撕扯的疼痛，继续问道：“为什么被压制过呢？”又直来直往道：“之前我甚至不知道龙族和魔族血脉的事情。”

陈婴逢只是沉默。

顾倾城看看她们师徒双方，直接坐到了陈北烛的床尾，靠在身后的木头上，半遮半掩地说：“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你的母亲是龙族，父亲是人族，但是他曾经机缘巧合融合过魔族的血脉，这一部分血脉遗传到了你的身上。”

顿了顿，组织语言尽量简练道：“斩星剑君陨落于虚空战场，花叶真人死于咒术反噬。”

几句话而已，就概括了一段尘封了的过去，陈北烛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默默地看着他。

半晌，哑着嗓子幽幽地说：“师叔，大可不必，长话短说。”

她现在讲话还是有些困难，只能几个音节几个音节的向外挤。顾南卿听得心里紧，于是趴在床沿，头枕在陈北烛的手臂上看着她。

陈婴逢站在充满光线的房间里，却好像遁入了什么阴影中，只是如松柏般立在床头，低头看着徒弟，却没有为对方答疑解惑的念头，并不讲话。

顾倾城脸上的表情本就柔和，此刻显出一双和顾南卿同款的蕴含着星辰的眼睛，嘴唇开阖了几次，才终于又发出声音：

“好好休息。”他说，“等修为上来了，我们再来说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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