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带茧的手将她抱了起来,一些模糊的声音在她身边断断续续地响起,一些分辨不清的丹药被塞入她的口中,一个温柔的手掌抬起她的下颌帮助她吞咽,废掉的身体也被浸入到浓稠的药汤之中。
陈北烛昏昏沉沉地想:久违了,药浴。
【它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转灵盘是陈婴逢的法器,通过吸干小徒弟的方式帮助徒弟的不是她,是转灵盘自发的护住行为。药浴是顾倾城准备的,脱衣服这事儿也是他干的——连衣服带人的抱进去,棕色的药汤没肩膀。随手掐个法决,衣服飞出来时还是干的。
【顾倾城:布料吸水,我的药汤不能被浪费。】
陈北烛觉得自己经历了一段很漫长、很难受的昏迷,好像是在睡觉,实际却是在不断地挣扎着想要醒来。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眼睛却酸痛着不断地告诉她:不,你睁不开。大脑也不断地告诉她:酸是正常的,痛也是正常的,因为你浑身上下都是这样的。
不是无意识的一觉醒来,而是崩溃的欲醒而不能。
直到身体最终终于突然一松的时刻。
陈北烛再次从一片黑暗中醒来。
并不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房间,分辨不清是阳光还是灵晕,她也不觉得刺眼。
陈北烛喘息着试图起身,头部微微晃动,手臂想要曲起做一个支撑,然而用尽了全力也并没有成功,只是轻微颤抖了几下。
回笼的意识和再次开始运转的大脑,使她对上了一张漂亮的过分,眼底却有青黑的脸。
陈北烛沙哑着发声:“水......”
顾南卿松开握住她的手,转身欲要去倒水。
被陈北烛的醒来而触动了早先设好的阵法,因此已经赶来的顾倾城担忧地看着这一幕,挥手飞了一个盛满热水的水杯到顾南卿的手上,顾南卿小心地喂给陈北烛喝。
放下水杯,顾南卿扶着陈北烛坐起身来,在她身后垫好了软软的靠垫。
陈北烛感到浑身乏力,无论是身体的哪个部位,略微一动便会觉得刺痛。即使不活动,也总有种种不适传来。
她嗓子烧灼得厉害,于是努力张开嘴巴,费劲地说说:“大杯……水。”
顾倾城于是挪了个开口不大,细长细长的瓶子到顾南卿手中。
陈北烛张嘴咕咚咕咚地被灌水,只觉得这瓶子瓶口真的太小,喝起来不够过。瘾她干掉了一整瓶,又用渴望的小眼神看着顾倾城。
这下连顾倾城都露出讶色,只好又给她蓄满了水。
再次干掉了大半瓶,她这才觉得差不多了,打起精神有气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顾倾城皱着眉头看她:“竟然有这样渴?”
陈北烛张嘴清清嗓子,觉得舒服多了,用还带着些没睡醒的感觉的嗓音说:“很渴,咽喉很痛。”
顾倾城只好无奈地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你还有其他不适之处吗?”
陈北烛委屈,苍白着脸撇着嘴:“浑身都没有力气,还会痛。”
顾南卿被她的小表情逗笑了,握住她的手喊道:“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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