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您别恼。我刚刚是在那边池塘醒过来的,可是却不记得是怎么去的那里,又谁都不认识,正巧有个姑娘跑过来,我就跟着来了。我刚是气她不帮忙,这会儿倒不气了,请问夫人,你可知道我谁,我该去哪儿?”
宋北北甜腻的笑着,把茶托往身后家仆手里一塞,软言软语还透着亲热,端正施了个礼。
她是不懂该怎么施礼的,大差不差照着电视剧学呗,她不是失忆了吗,不记得正好。
婆子手下落了空,憋着火,再听她喊她夫人,更是火大。
这被裴柳听见了跟挑拨离间有什么区别。
正欲发作,忽地远处传来清脆又急切的一声招呼:“小姐来了!”
越简谣领着两个随侍,从北面的翠竹苑急匆匆往玉菀堂来。这会儿正通过院子的圆形拱门,上头两扇镂花的窗扇是裴柳最喜爱的玉兰花形状。
领将府的大小姐一见着那道熟悉的背影,眼泪便止不住的扑簌簌往下淌。几乎已经认定自己失去了的那个贴心人重又出现,这措手不及的一幕令她既惊喜又伤心。
侯门深闺的寂寞,寻常人总是很难体会。
“知了,真的是你啊。我们找了你整整一天,我请云洛把府内上上下下翻了好几遍,你去哪了呢,你从来都不会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的,你知道我会找你的呀。”
宋北北被一个肤白貌美大眼睛的闺秀拉着转了好几圈,没等反应过来又被一把抱住,再松开,眨着眼睛不住地看着她,那喜极而泣的眼泪接连不断。
她都有些被感动了。
但是,等一等,她可是失忆了的,得进入状态,她懵懵地问:“你谁啊。”
宋北北听越简谣提起云洛,脑中猛然一闪念,想找他,却没发现他的踪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穿越过来说上话的第一个人,亲近感与其他人总是不同些,况且还将她拯救于水火。
未等越简谣开口,孙婆子恶人先告状:“大小姐,您来的正好。您瞧瞧这知了,夜深时分闯到我们夫人的院子,满嘴胡说八道,一点儿规矩礼制都不懂,搅扰了夫人的休息,这会儿还头疼得厉害呢,只能躺着起不来身,您说,她是不是魔怔了,这知了以前可不这样啊,那以前不是把脖子都梗到天上了吗,怎地换了个人似的。”
院子里人不少,却没一丝声音。
越简谣知道这孙婆子不是个好心眼儿的,可她为免爹爹为难,往日也是能让一分是一分。
现在听着她这般说知了的不是,周围还围着好些仆人,也有些不高兴。
宋北北脑子一转。
先礼后兵,既然礼都做足了,满院的仆人也都看到,那么该收拾一下这老刁婆了。
她于是抢白:“什么魔怔,我才没有魔怔。大家都听见了,我可是好言好语的。我不知怎的落到水里,谁也不认识,捡着个东西来问个情况怎么了。夫人你怎么的天生同我有仇似的,这般不客气,莫不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你说,是不是你推的我?”
仆人手里的茶托又被她拿了回去,像街市上兜售货物的小贩一般拿给在场的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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