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中,流言是容易四起的,许是宫中太过平静,有些人总是想找人的不痛快,很快便将矛头指向了故里,许是故里无论对于淑妃还是作为皇上的谢远玄,都是有些亲近,而公众有些人就是看不惯这份亲近。
淑妃怀孕之后,总是想出去散散心,淑妃本就有些瘦,所以近四个月的身子有些显怀了。故里总是有些担心她,所以有时出去也会跟着,所以今日便与淑妃,寇月,还有阿洛和玉琼一同到御花园走走。
此时秋意正浓,御花园中开得最盛的自然是菊花,今日太阳也十分明媚,很适合出去走动。
“娘娘,我看这园中的花有些十分适合做花茶,可要采摘一些回去?”玉琼看着手边的菊花说道。淑妃看了一眼那开得鲜艳的菊花,点点头:“摘一点回去吧,菊花清火解热,这干燥的秋日也十分合适。”得了淑妃的允许,玉琼便去拿竹篮采摘菊花。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皇上与淑妃娘娘面前的红人—江女史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故里不用转身看也知道是萧婕妤,只是自己没有想到同行的还有琳霜,另外还有言美人。琳霜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有灵动了,脸上好像有说不尽的愁苦,铺着淡淡的忧伤。
淑妃转身,萧婕妤等人立马行了个礼:“参见淑妃娘娘。”淑妃回应:“免礼。”淑妃双眸冷了几分,对于这个萧婕妤,自己也是十分不喜欢的。
萧婕妤起身,双眼向上动了动,冷笑道:“淑妃姐姐,这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不一定值得姐姐真心以待。”
这挑拨离间未免有些刻意了些,故里站在淑妃身后不予理睬,此时淑妃有了几分诫意。
萧婕妤走到故里的身后,萧婕妤这番挑拨毫无避讳,纵有淑妃在此,萧婕妤也十分明目张胆,她靠的自然不是恃宠而骄,而是她身后的娘家。她是将军之后,父亲握有一部分军权。而在朝中她的父亲早已投靠谢无延。
“淑妃姐姐,你可知江女史腰间这块玉佩是谁的吗?”萧婕妤阴阳怪气地说。
淑妃看向故里腰间那块红色鱼形玉佩,好像有了几分兴趣。萧婕妤看到淑妃的反应,气焰更加嚣张起来了。
“听说这玉佩,是在大殿之上皇上亲赐的呢,想必皇上十分‘器重’江女史,才会将这贴身之物赐于她”萧婕妤故意将“器重”两字拖得很长,其中歧义又怎能听不出?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故里抬头看向淑妃,淑妃表情有些不自在,但随后微笑着淡定道:“这后宫之中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若皇上真的喜爱故里,我等,又怎能有意见呢?”萧婕妤也许没有想到淑妃会如此淡定,眼中有些错愕,但随后还是笑着说:“若是身世清白的女子也就罢了,可你们知道江女史在入宫之前是民间传颂的‘奇女子’吗?”众人疑惑,萧婕妤紧接着说:“民间都说江女史与其旧主谢长安公子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阿洛见萧婕妤如此不避讳,有些恼怒。故里立刻握住阿洛的手,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在意,也不要鲁莽。
萧婕妤坐等淑妃的反应,但淑妃非但没有愤怒,还温婉的笑了笑,说:“那又如何?”虽是笑着说的,但语气却是冷的。萧婕妤惊了,在一旁的故里也从未想过平日温婉的淑妃竟也会说出如此冷的话。
“哈哈”萧婕妤气急败坏,开始胡言乱语:“人多少都是有些真情的,你说这长安公子也真是狠心啊,为了权力竟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皇上,而这人在后宫之中连个名分也没有。”
“萧妹妹慎言,此番你伤的可是三个人的名誉”淑妃有些怒了,觉得萧婕妤有些口无遮拦了。
萧婕妤被淑妃这么一说,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自是再也呆不下去。萧婕妤恶狠狠地看了故里一眼,转身就要走。走到故里面前时,萧婕妤故意绊了自己一下,然后趁意将故里腰间的玉佩扯下甩到了湖中。故里一惊,十分生气。萧婕妤站直身子,一脸得意地说:“真是不小心。”故里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毫不犹豫地跳进了荷花池中。
“故里”
“女史”
淑妃和众人没想到故里会跳进荷花池中,纷纷吃惊,都慌了起来。
“救命啊,有人掉进荷花池了,快来人”淑妃大声呼救,怕故里有个万一。
故里在湖中睁开眼,看到那红色的玉佩慢慢下沉,自己努力向那玉佩的地方沉去,却很难抓住玉佩,故里拼尽全力奋进,才将那玉佩抓住,然后故里想向上游,却发现自己已经用尽了力气,而自己始终紧紧抓住那枚玉佩。寒秋十月,湖水冷的彻骨,故里突然想到了那日在水牢的水,也是如这般深入骨髓,而上次,有公子来救自己,那这次呢?谁能来救自己呢?故里渐渐失去意识,慢慢下沉,而手中始终紧紧抓住那枚血红色的玉佩。
就在自己绝望之时,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自己。故里在想,是他回来了吗?故里想看一看是不是他,可人影模糊,只见那人奋不顾身向自己游来,自己慢慢失去了意识。
“醒醒,故里,快醒醒”
意识模糊的故里被人摇醒了,胸口的积水一口而出。故里抬眼望去,竟看到顾宸那张略紧张的脸,皱着眉,深邃的双眸透着自己的脸,额前的水滴落到自己的脸上,双手抱着自己,故里能感受的到顾宸双手传来的温度,很炽热,感觉全身都能感受到温暖。故里直直地看着顾宸,没想到救自己的竟是他。故里又看向紧紧握在手中的玉佩,看到玉佩完好无缺,心终是放下了。
顾宸扶故里起来,故里这才发现谢远玄也在,而萧婕妤跪在了一旁,模样委屈极了。
淑妃看了看谢远玄不太好的脸色,不敢说话。故里正了正妆发,挣开顾宸的双手,上前跪下:“臣失颜了。”
谢远玄见这般狼狈的故里,自是有些心疼,于是看向跪在一旁的萧婕妤,有些愤怒,说:“萧婕妤,看来你是舒坦日子过够了,连朕的谣都敢造。”
“皇上,臣妾不敢”萧婕妤委屈道,恼羞成怒地说:“皇上,她是故意装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