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秋叶金黄飘零,去的人好像再也回不来。妍儿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故里在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事,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妍儿的死与世安王妃与世嘉王爷绝脱不了关系,所以无论怎么做,他们都要付出代价,于是,故里便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令妍儿的哥哥入朝为官。这样一来,谢远玄在朝中可以有一个可用之人,故里在这条复仇的道路上也多个帮手。
故里身着便服出宫,此番出宫颇为小心,若有人知其行踪,恐会为妍儿一家带来杀身之祸。
故里刚走进一条巷子,就有一抹墨蓝色身影将自己掳去,那人捂着故里的嘴,将故里拉到一个阴暗的墙角。故里想大喊,可奈何那人力气比自己大得多,随后自己不敢轻举妄动。随后,故里看到一个小厮出现在巷子里,东张西望,像是在寻人,故里这才反应过来有人在跟踪自己,那自己身后这人又是谁呢?
待那巷子里的人走后,故里身后的人才将自己放开,故里转身一看,原来是顾宸。
“怎么是你?”故里疑惑。
顾宸看看故里,然后掸了掸自己的衣袍,不顾故里独自走出墙角。故里觉得他很是莫名其妙,不过故里一直以为他早已离京,没想到还留在京城。
故里走上前,淡定道:“多谢宣北侯,小人还有些事,就不奉陪了。”说完便转身想走。
“是何事?”顾宸突然发问。
故里定在原地,有些费解,不知顾宸到底想干嘛,想来自己与他也并不熟,故里还是客客气气的转身,匆匆回道:“是些私事,恕不告知,改日再会。”说完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顾宸的视线。
故里来到妍儿家时,院中只有妍儿的哥哥一人在为一些妇孺写信。故里进去排在这些妇孺的最后面,一旦有人来排队,故里都会让人先行。故里观察妍儿的哥哥,据阿洛的打听,他名为苏沅,为人正直,街坊邻居对他皆是好评。故里看了看,虽是粗服布衣,但再怎么说也是读书人,气度却有几分不凡,也颇有儒雅之气。
今日来写信的人不多,故里也出门的比较晚,待人都走后已到黄昏。故里走近苏沅的面前。苏沅问:“姑娘写给谁。”
故里看着未抬头的苏沅,有些艰难地开口:“妍儿,苏、妍儿。”故里看到苏沅的手顿了顿,手上的笔顿在了宣纸上,浸透了下面那张纸。
良久,苏沅才抬头看向故里,苏沅眼里有些猩红,布满悲伤与不解。故里收了收自己的眼神,说:“我是妍儿的好朋友,江故里。”
苏沅没有说什么,而是将自己的工具收了起来,然后走到门口,才对站在原地的故里说:“外面风大,进来吧。”
故里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苏沅,光线昏暗,故里看不清苏沅脸上的表情,但故里知道,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故里还站在原地,待屋内的灯光亮起,故里才缓缓进了屋内。
屋内简陋潮湿,这是这小小市井贫苦人家的真实写照,但麻雀虽小,胜在五脏俱全,可以看得出他们生活的比较富足。
“姑娘坐吧”
故里走到木凳前坐了下来,苏沅为故里倒了茶水,故里端起喝了一口,是新茶,味道爽口,想必是苏沅作为读书人的爱好吧。
“我听妍儿说起过你”苏沅坐在故里的对面,面色平静,眼里略带悲伤,接着说:“她总说,公子带来了位姑娘,身世凄苦,但待人极好,自己不小心犯错了总会为自己想尽办法减轻惩罚,自己受欺负了总是会替自己出头,说是你是她见过的最厉害,最了不起的女子,自己特别喜欢你。”
故里不禁红了眼眶,又想起了从前与妍儿相处的点点滴滴。见故里开始伤情,苏沅也不再说下去。
“那日听闻舍妹噩耗之时,犹如晴天霹雳,家父家母都不相信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不在了,作为家里的长子不得不将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好,不得不将父母亲的情绪安抚好,可作为一个哥哥,心岂会不痛”苏沅不禁潸然泪下。
听苏沅这么说,故里自己又怎么会不难过,可这样更加坚定自己复仇的心。
“你就没有想过为她复仇吗?”
苏沅错愕,脸上满是震惊:“妍儿不是落水……怎么?”故里看着苏沅,眼里满是仇恨:“她当然不是因为落水而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故里看着桌上的煤油灯,看着灯芯,仿佛在那焰火里能看到世嘉王爷与世安王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