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阴沉下来,夏日黑夜总要来得迟一点儿,夕阳一下子隐进阴云里,不到一会儿,淅淅沥沥的雨点从天而降,白爷急忙起身将书店外的书搬往里间,闲着无事,我和左言也急忙上前帮忙。
总算是忙完,白爷松了一口气,我俩正要告别,这时我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
“喂!”我接电话说道。
“大佐,快来医院,小妹生病被送往医院去了!”电话那边,梅姐焦急地说道。
“好好的怎么会生病!不是老吕接送小妹吗?”我奇怪地问道。
“也不知他去哪了,一天也没见到人,手机电话也没有接。”梅姐解释道。
于是我向左言说清楚情况,告别白爷,骑上踏板车飞速赶往医院,路上梅姐已经清楚地告知医院的地址,正好离这也不算太远。
雨越来越大,时时有震天的雷声和划破天空的闪电,由于心理急躁,也没有关注这一番奇景,只是衣服大部分都被雨水打湿,汗水和雨水混在脸上渗进嘴里,一阵苦涩。
到医院,梅姐正在病床外焦急地踱步,另外一个身材苗条的青年女性也站在一旁,耐心地和梅姐解释着什么。
“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医生正在里面呢!”梅姐回答说。
“什么病?从树上摔下来了?吃饭噎着了?和小朋友打架了?”我问道。
那个青年女性低着头,梅姐欲言又止。
“很严重吗?”我问道。
“这是小妹的班主任,樊老师,你问她吧!”梅姐说完就回过头,借着病房的窗口望着里面的情况,我又将目光看向这位樊老师。
“只是简单的感冒,情况不严重,不要太担心!”樊老师平和地说道。
听到只是感冒,我平静下来,坐在走廊的木制长椅上歇了一口气。长吁一口气,一股透心凉从胸口传来,这股在我火速赶来的路上受到的凉意,此时无比强烈地侵蚀我的胸口,像是被狠狠放进一口冰块。我摩挲着胸口,窗外的雨势渐强,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精卫,一次次衔来石子填满大海,料想雨是不会停下来的,身上的衣服已是湿透,糟糕到透顶。
“用纸巾擦一下,小心着凉!”樊老师从自己的黑色皮夹挎包里掏出一包纸,全部塞到我的手里,说道。
我接过,纸上留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儿,再次确认一遍这是单纯的卫生纸而不是卫生巾,我才点头接过,掏出一张,擦拭脸上的水渍,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或者说是两者的混合。我看着陪伴着梅姐站在病房门边上的樊老师,身体流过一阵暖流,从身体的毛孔里涌起的一股来自丹田的暖流,狠狠地窜到我身体的各个角落,使我忍不住一个激灵!
不妙!我想到,冰火两重天,不是感冒就是发烧了!不过在我离开去找老吕算账的时候,我必须弄清楚一件事情。
“樊老师,能过来一下吗?”我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示意樊老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