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酒杯,感谢余姐的招待,说道:“味道中正,带点甜味,很不错。这也是我第一次喝葡萄酒。”
“好啊,那么我第一次请你进酒吧,也是第一次请你喝葡萄酒,得到你两个第一次,岂不是我的荣幸了。”
“唔。算是吧。”
余姐大大咧咧,毫无长辈的架子。她和酒吧服务生聊得来,也不介意占便宜一类的事情,交到很多年轻朋友,尽管我觉得她所谓的朋友并不可靠。
喝了一会,余姐掐灭手里的香烟,用皮筋捆起散乱的秀发,说:“有兴趣去跳一会儿舞吗,正在播放的是我最喜欢的舞曲,差不多也是我踩节拍最准的舞了。千万不要说不会跳的话,一切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尽管你什么都不懂,都是可以习惯成自然的不是吗?”
余姐盛情邀请,我当然尝试着学了一会儿。
说实话,在舞池里,跟着陌生的男女摩肩接踵不失为刺激的事情,可是音乐节拍的问题,我始终没有赶上进度。最后我还是回到吧台,喝着酒,看余姐和她的年轻朋友们大展身姿。
余姐的确有领舞者的气质,稳健的步伐,紧凑的节拍,苗条的身材,似乎成为了焦点。
一曲奏完,在朋友的鼓掌声中,余姐体力不支,回到吧台休息。
“真是老了,以前跳一两个小时都不会累的,现在跳一曲都够呛的,身体大不如前。”
“怎么会,余姐依然还是这么年轻,这么多朋友愿意跟你玩,不是说,越喊越年轻嘛,我叫你姐姐,那么一直就是年轻的姐姐啊。”
“哈哈,认你这么个弟弟,真好,解闷儿。”
“余姐,每天到这里玩,大哥没有意见吗?”
“哼!他怎么管得着。”
几杯酒下去,余姐摇头晃脑,差不多半醒半迷了。
“几年前,跟一个臭女人跑了,不想和我生活,却把自己的妈妈丢给我,这样的男人要不要脸。”
“独自抚养老人也是很想辛苦的吧!”
“靠着收房租,卖早餐糊口,还不至于饿死。可是我怎么选择这样的男人,不负责任,把一切推给我,编谎话和借口,就为了让我赡养老人。离婚协议书寄过去一遍又一遍,就是不签字,说白了,我只是他们赚钱的工具。”
“有想过上法庭解决这件事吗?究其原因,还是男人的错误,没有必要一直这么僵持下去。”
“说的容易,可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面对邻居的是是非非,再者,真的离婚,把母亲交到那个男人身上,我不忍心。”
“好吧,但是你真的不能再喝了,明天还要工作,不是吗?”
最终劝解起了作用。我们从酒吧里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余姐的酒精作用也去的差不多,恢复了清明。
以后时常去早餐店碰见余姐,认真工作的余姐比夜晚在酒吧疯狂的她更加真实和理智。我问过余姐每星期去酒吧几次,余姐回答,从那之后也只是每周一次,对未来还没有清晰的打算,因为赡养老人的缘故,余姐暂时还不能改变这样的生活。
我见过余姐的婆婆,十高龄,很乐观,常对人笑,也常常夸奖自己的儿媳妇多么孝顺,唯独没有提起那个离家出走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