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行驶到一片平原,辽阔无际,火红的稻田宛如颜料随意泼在地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胖女人怀抱着熟睡的小婴儿,不无卦的问到:“小哥,你这是,回温市上学吗?”。
除了在农村隔壁果奶奶的唠叨,没有人这么问东问西似的探听我的近况,我突然对这个阿姨产生了亲切感。
上学,多么可贵的字眼。
“不,不是,有其他的原因。”我迟疑地答道,宛如犯错的孩子,低着头,不敢去看胖女人的眼睛,她的眼睛是那么的真诚和关切,尤其是对完全陌生的我。
胖女人身旁的年轻女孩怀疑地看着我,似乎觉得目前我除了学习,做其他什么事情都是不可想象的。当我说是去温市和父母一起打工的时候,三个人,胡渣的男子,胖女人和年轻女孩都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我,年轻女孩默默翻了一页书,递给我一个同情的眼神。
胖女人难以理解地问我:“你这个年纪怎么不读书,你父母逼你的吗?”接着,她解释道;“我是说,,,出去打工。”
“呃,初中毕业没达到理想的分数,所以,,,”我努力找到一个我辍学的借口,妄想堵住胖女人的问询,但是,连我也觉得这个借口如此的牵强。
胖女人没有说话,胡渣男子和年轻女孩也没有说话,空气凝固,气氛安静,好像都在为我默哀。
其实,我有许许多多的原因来阐述我的读书无用论,可是我却很怕胖女人用你还小来反驳我。的确,我还小,虽然差一岁成年,但是成年人也有在学习充电的不是吗?为什么我就被特殊对待,须知时代已经不同了,上学,读书,学习已经成为我们未成年人,包括未参与工作的青年人唯一的中心任务和人生必修基础。
生活宛如一缕虚无缥缈的虚烟,不经意间,实则已杳无了。
在我平淡无奇的过往时光,个人的独立生活,把我锻炼的独断专横,我所有的一切,都得依赖我自己的决断和行动。父母外出打工,寄宿于外婆家,生活的琐事全赖外婆的帮持,但是学业没有人能够帮助我。
没有人想过用自行车托着寄宿的被褥盆碗,跋涉12.9公里的路程是怎样的感受,并且还要庆幸一个好天气以及应付同学们同情的表情。没有人想过开家长会父母不在,外婆身患重病缺席时,要独自面对老师的不理解和空空的座位。没有人想到成绩不及格时,家长从千里之外打来的斥责电话,话里永远只有“好好读书”“赚钱不容易”以及“不工作怎么养你”这几个字眼,毫无新意,但美美我无法反驳。如果若干年后我面对我的子嗣,也是这样的话,我每想起就会疯狂,生活给了我们各种活法,我的家庭,却选择了一种我最不能接受的活法。
我靠着窗外,脑海里,还是陈怡清晰的身影。这个身影势必会持续一段时间,多久我不敢揣测,在我今后无法揣测的生活里,或许她是我借以疏导的工具和**的良药。最后一次见陈怡,是在初中毕业典礼前的教室走廊里,阳光倾泻进来,温暖美好,温红了她的侧脸,我的脸也跟着红了。因为离别的不舍和语言的残缺,使我不得不用红脸来掩饰我的尴尬和紧张。
“马上就要毕业了哈。”我的语言有气无力,宛如老冀哀鸣,但总算打开了话题,掩饰了尴尬,化解了沉默。
“你知道男生宿舍后窗的护栏断了一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