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荆子棘一早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身通体泰,一咕噜从床上下来,进了盥洗室冲了个凉,穿好衣,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整理了下仪表。
只见昨日还显得面色苍白精神不振还带有几分营养不良的少年,现在是精神饱满,皮肤白皙而有活力,目光深远,自有一股淡定从容的气度,已经与觉醒记忆前的荆子棘大为不同。
《坎离水火剑气这门术法,汲取灵气后温养心肾两大脏器,这两处脏器又会慢慢滋养其余内脏、血液乃至全身,这变化逐渐显于外相,可谓黄中渐通理,润泽达肌肤。
因有前尘之遗的熟练度,他昨夜修习效果可谓成效斐然,根据他的估计,接下来数日正午午夜均完成修习,就可以达到系统显示的50点熟练度的水平。
荆子棘满意的点点头,从行李中取出钱袋,拿出二十五枚银角放进不同的口袋中,把拉链拉上,然后出门去了二楼餐厅,在侍者的问候声中享受着早餐,又要了份报纸翻看了起来。
“没别的报道啊,涉及黑帮的也就是对红巾帮做过的那些脏事的爆料。官府还没开始对私通海外的民间势力的清扫,这样看应该还有几天的平静日子。先在这旅店继续住着吧,先把术法修到系统显示的熟练度再说。”
荆子棘看着报纸,心中略松,端起面前餐桌上的早餐奶喝了一口,又用刀叉将餐盘中的培根切好,慢条斯理的品尝起来。
品尝美食中,他眼角余光看了眼身上的机械服,猛的联想到两件事:其一是机械研讨会;其二,则是曾经的老板王贵。
他慢慢放下刀叉,细细思量起来:“官府对有海外背景的民间组织的清算顺序里,无武力学社肯定靠后,但是凡事总有例外,万一我闭关修习术法的时候发生什么事,导致机械研讨会的处置顺序提前了,必然会被波及到我。”
“还有那王贵,他当时的做法,就像是知道黑手套的内幕一样,正常来说,一般小商人知道这种事,都会被官府暗中处理掉,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行,不能掉以轻心,还需要多搜集些情报,王贵那倒是无关紧要,还是先去会里看看吧。总之,有备无患。”
他立刻有了决断,拿过餐巾擦了擦食物的残渣,然后在侍者的问候声中出了餐厅,下楼到了前台,问前台姑娘换了点零钱铜子,走出了旅店的大门。
旅店不远处,停着几辆人力三轮车,车夫们正蹲在一旁观察着有没有生意。靠荆子棘最近的一车夫一眼看到了从旅店走出的荆子棘,精神一振,比同行们都快的一溜烟跑到荆子棘身前,恭着身子问道:“这位少爷,要去哪儿?”
荆子棘对此见怪不怪,问道:“去钟表百货商场,认路吗?”
车夫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带着些皱纹,他看着眼前这细皮嫩肉气度不凡的机械师装扮的富家公子,眼珠子一转:“少爷我不认路,您上车吧,看着给。”
荆子棘听了眉头一皱,看着这人奸诈的眼神,内心很是无语,这是把我当肥羊了?
随即摇了摇头,也不理会这人,径直朝另外几个也见了荆子棘但是慢了几步的车夫们走去。
“我要去钟表百货商场,刚刚那人不认路,你们谁认识的,报个价。”
“别啊,少爷,我想起来了,我认识路……”身后的车夫呼喊着试图挽留,而荆子棘只是不理。
另外几个车夫还打量了下荆子棘,有前车之鉴在前,还在想怎么报价最合适,其中一个年轻车夫反应最快,立刻喊着:“少爷我认识,10个铜子,这是公道价!”
“好,就你了。”
荆子棘当即拍板,就上了这车夫的三轮车,在座椅上坐好。
“好嘞!”
年轻车夫一溜烟的上了车,在他身后,几个车夫对视几眼,很是不痛快,第一个车夫还在锤头顿足的呼喊:“少爷,等等,我也是10个铜子!”
荆子棘毫无反应,年轻车夫也装着没听见,蹬着三轮载着荆子棘扬长而去。
一路无话。
这钟表百货商场其实就在商业区,距离荆子棘住宿的海外商业区的旅店也不算太远,此时是上午,商业区的店面大多都开了,行人行色匆匆赶着上班,载着人行驶在街道上的三轮车比比皆是,偶尔还有发动机轰鸣的蒸汽车驶过。
没多久,三轮车停在一处十字路口,街道两侧均是七层的高楼,只见油漆刷的雪白的外墙,黑瓦盖的屋顶,五颜六色的橱窗点缀其间,颇为引人注目。
“少爷,到了。”年轻车夫回头说着。
“嗯。”荆子棘点了点头,下了车,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十文铜钞递给了他,在车夫的感谢声中走进了隔壁的一栋建筑——成品服装百货商场。
成品服装百货商场的旁边就是钟表百货商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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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表百货的三楼,角落处的一家钟表店铺,店面的柜面上本应放在明面代售的钟表商品已经全部清空,透过玻璃制门窗可以看到店面正中整齐放着两列桌子,每列五张桌子,每张桌子各有两个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