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月微微点零头道:
“嗯,妹这边事情琐碎,自然忙碌些。不像童五哥清闲只是妹听少爷从丹阳郡回来了,五哥悠闲日子结束,近期怕是要忙起来了吧。”
童日略微有些不解道:
“此话从何起?”
刁月嘴角弯弯,轻言细语道:
“从前五哥只负责丹阳郡这条线,每五送一回信这事儿大家都晓得。少爷如今回了京城,姐担心少爷安危,肯定是眼前最紧要的事,你既负责少爷那条线,自然要忙碌起来”
着着,刁月害羞似地以手帕掩了掩嘴角,笑道:
“瞧我,尽在五哥面前这些没用得话。姐最在乎少爷,却将这条线交给五哥,定然是相信五哥的能力。哪里轮到刁月在这里多话。”
童日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差点掉头仓皇而逃。
连刁月都姐是相信自己,他今日竟在老大面前埋怨姐。亏得姐不问出身不问来历,给他们披上一层人皮,走到哪里都不用再无端端遭人白眼。若不是在刁月这里,童日又想狠狠抽自己几巴掌。一时之间,童日那张雪白圆润的包子脸渐渐因窘迫变得发烫。
刁月抬眼见童日双颊通红,关心地问道:
“五哥这是怎么了,脸怎地红成这样,莫非是吃了冷风感染了风寒?”
童日哪里有脸,忙用双手使劲揉了揉面颊,胡乱打个哈哈,含糊其辞道:
“方才路上风大,吹得脸上刺痛,这会子约莫是炭火一熏,脸上便有些泛红罢。无事无事”他下定决心,不再和刁月绕圈子,开门见山地:“对了六妹,五哥今儿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五哥请。”
童日将今日陈仪传递地要求,一五一十给刁月听。言明自己确实想不出好法子,只有请刁月帮忙。刁月听完低头蹙眉沉思,片刻神色舒展开来,抬起头道:
“既然五哥相信我,那妹就直了其实这事儿不难,唯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少爷的安全。少爷回府一事,如今除了府里上下,外面无人知晓。这就意味着姐祖母随时有可能下手,除掉咱们少爷”
童日插口了句:
“刘老夫人动作会这么快麽?”
刁月摇了摇头,轻轻一笑,笑中有着淡淡的嘲讽,继续道:
“这世上道貌岸然包藏祸心之人太多。难道五哥从前做帮闲之时见的还少麽?若我是刘老夫人,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等到将来人人都晓得,忠勇伯府长房长孙陈岚君已经回来。再想下手就难了。不如趁着现在外面无人知晓,少爷身份未定,大可以一杀了事。就算姐闹将起来,不过一句身份不明便能打发了姐”
“况且老夫人是姐祖母,姐还能一纸诉状,将自己亲祖母告到县衙大堂不成?这不孝之罪状告祖母的罪名,姐可担当不起!所以姐才这么着急,要你赶紧将少爷回来的消息宣扬出去。这对姐对少爷,都是无形之中的保护!”
“既然姐是为了少爷安全,这就好理解了。不许提老夫人,是怕老夫人借此为由头,姐不孝。不许少爷,是怕老夫人认为是姐使坏,甚至以此为理由少爷若不是假的,何必四处散布谣言,分明是心中有鬼!”
到这里,刁月不由感慨万分,连连嗟叹道:
“姐做事走一步想百步,总是防微杜渐。不瞒五哥,姐初时吩咐我做事时我也不懂,总是觉得姐做事叫人猜不透看不懂,甚至有些多此一举!可到了最后,你就明白姐每一步每一句话都自有深意。不是姐多此一举,而是你我考虑不周。丁爷过:姐乃百年难得一遇的纵奇才。妹深以为然!”
到最后,刁月长叹一声,推心置腹了句实话:
“五哥,能跟着姐,是我们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童日忍不住连连点头。跟着长叹一声。
二人沉默了一会。
童日看了眼窗外,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屋内炭火正旺,温度渐渐上升。将冰雪地完完全全隔绝了。
童日拿起带来的两壶酒,摇了摇酒瓶,打破沉寂道:
“今日和六妹畅谈,五哥获益匪浅。正巧带来两壶好酒,咱们兄妹喝两杯如何?”
刁月轻轻一笑道:
“五哥这两日可不宜饮酒,还是将姐交代的事情办好了。再来请妹喝酒,妹定然要陪五哥喝个不醉无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