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俏,你去把飞白找来。我大概猜到二伯母有何心思了。”陈仪嘴角噙笑,一双猫儿眼明亮如星辰。
春俏好奇地叫了一句:
“姐……”
“去吧,不用担心。不管二伯母三伯母想做什么。别忘了,你家姐可不是刚回忠勇伯府,刚刚死六娘的孤女!”
春俏望着姐,心里莫名有一种安全福叫人特别踏实!陈仪几句话得春俏血液沸腾,情不自禁朗声答应:
“是,姐!”
春俏脚步轻盈走出去。陈仪站起来在室内来回踱步。
一个两个都把注意打到自己头上。真当她是个软怂包,想捏就捏,想打就打麽?原来外有强敌,她刚回来不想内有忧患,这才瞻前顾后,不想和她们斗法罢了。如今罗家已树倒弥孙散,不足为虑。她又用大半身家给自己找了个靠山。高睿言欠了她半个玉扳指的人情……
真想斗她便陪她们斗斗法,省得人人都当自己是块案板上肥肉,谁都想来咬一口!
飞白被找来,陈仪安排好了一切,但凡能想到的都收拾好。只等张二夫人出手。
果不其然,陈仪用完午膳憩,还未睡醒。佟嬷嬷便来到出云阁,是刘老夫人叫她去趟静心居。
起床春俏不慌不忙打水给陈仪洁面,又给陈仪从新换了身衣衫。陈仪不急,佟嬷嬷既不催促却也不走,神闲气定守在一旁等着她们。二人收拾妥当春俏扶着陈仪,慢慢吞吞往静心居而去。
静心居内,刘老夫人坐在上首。张二夫人,周三夫人坐在下首。
满屋子人神情各异,陈仪心中冷笑。
张二夫人掩饰不住眉眼上扬。周三夫人不知为何,神情似乎有些晦涩。眼神将与陈仪接触,便赶紧躲开不敢看陈仪。陈岚蓉则坐在刘老夫人身边,正皮笑肉不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瞧着陈仪。
陈仪只做什么也瞧不见,上前给各位长辈请了安。刘老夫人微微颔首道:
“起来吧,坐下话。”
“谢祖母。”陈仪乖巧听话,在周三夫人身边找个座儿坐下来。张二夫人眉头皱了皱,却没话。陈仪对周三夫人腼腆一笑,十分孺慕地道:“好久没见过三伯母,仪儿有些想您了。三伯母,下回无事仪儿能去听雪堂玩麽?”
周三夫人没想到,陈仪第一句话便跟自己,下意识抬眼点零头。目光一接触又赶忙躲开来。头刚扭到另一边,像是想起什么,重新又生硬地扭回来。脸上带着勉强挤出笑容,笨拙地:
“好”
只了这么一个字,周三夫人像是心不在焉,紧紧抿着嘴唇又不话了。张二夫人在一旁,真真假假地:
“仪姐儿倒是和弟妹亲近的很,怎么不来清风阁寻二伯母话?叫二伯母听了好生伤心。”
陈仪手足无措地道:
“二伯母莫恼,仪儿不是这个意思……”
“哎呦,瞧把你吓得!你这孩子就是心太过,还真当我恼了你麽。二伯母的意思啊,是你年纪还,胆子又得很,总是不声不响。这儿是你的家,有千万不要藏着掖着。不管是你祖母,三伯母还是二伯母,有什么为难之处,一声就是了。”
张二夫人一边话,一声眼风直扫周三夫人。别有所指地:
“弟妹你,我得可是这个理儿?”
周三夫人像是突然惊醒过来,忙回答道:
“啊!二嫂得对。”
却只了这么一句,又没了动静。张二夫人一股无名火忽得冒了出来。咬牙切齿对着周三夫人道:
“三弟妹今儿是怎么了。怎么像是有什么心思似的,总这么心不在焉。不知三弟妹有什么心事,来听听,母亲和我都在。也好一起帮你,想想办法!”
最后四个字语气尤为加重。
周三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惨白。整个人不自觉微微颤抖起来。她眼角稍稍瞄了一眼陈仪,眼神中掩藏不住的内疚无奈。咬了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