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马房的赵柳同人私下话,被我听见了。赵柳,三爷一两个月前,半夜三更忽然套马出门,是有急事。赵柳赶马车直奔码头街。从一间宅子付出位十七八岁的姐。那姐依偎在三爷怀里,娇滴滴地喊着心口疼。”
“三爷赶忙带她连夜去瞧了大夫,开了药又给送回宅子。回府后和赵柳,若这事叫别人知道,就打断他的腿发卖出府。赵柳吓个半死。这事了要被打断腿,可若不,只怕将来还是个死。胆战心惊多少,实在没憋住才跟别人提起来。这话的时候,赵柳哭成个泪人。这事肯定是真的!”
张二夫人听得脸上神情莫名。
老三胆子太大了,他竟真敢偷偷安置外室。还叫赵柳给发现了。她忍不住嘴角微翘。看来就连老爷也在帮她,这注大财必定要落入自己手中了。
当下收拾一番,直奔周三夫饶听雪堂而去。
春俏送零心未走,在花园里和打理院子的丫头冬儿,东一句西一句唠家常。冬儿有个姐姐叫银霜,在听雪堂当差。两人都是府里家生子,冬儿她娘在厨上当差,她爹是采办。照理她爹娘应该给她寻份好差事才对,怎么就在这儿摆弄起了园子。
冬儿性格开朗,看起来春俏并不是第一个问她这问题的人,冬儿毫不在意,脱口就答:
“我就喜欢盘弄这些个花花草草。我娘叫和她一起在大厨房,可我偏不!大厨房有什么好,油烟瘴气。我娘哪回家不是满身油星气儿,熏死人了,哪有这儿好!我爹宠我,反正家里不缺我那点银子,随我心意就是。”
冬儿爹娘是真心疼女儿。也是父母姐姐三人月钱银子赚得多,才有这份底气随她心意。虽一家子都是奴才,这种日子比外面平头百姓过得可舒坦多了。起码不愁吃不愁穿,一家人快快乐乐待在一处。
春俏听得羡慕不已,奉承地道:
“你这日子过得才叫一个舒心!哪像我,时候家里穷,哥哥娶老婆没钱,就把我卖了换银子。兜兜转转跟着三姐到了京城。老家远在千里之外,只怕这辈子都见不着爹娘一面。有时候想想心里难受的紧。像我这样的,跟个浮萍柳絮一样,飘到哪儿是哪儿哎……”
冬儿被她得心里难受,满脸同情的看着她,安慰地道:
“别难过了……做奴才的,都是这样。你有你的福气,起码三姐对你挺好得。不像二姐,性子刁蛮脾气暴躁。你不晓得,湘绣当值经常挨打。有一回被二姐踹了一脚,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真看不出来,二姐竟这么……不把咱们当人看!”
“可不是呢……这话你可别出去乱传,毕竟是主子,轮不着咱们三道四。要是传到二夫人耳朵里,都得被打死!二姐那脾气就是遗传,二夫人比二姐心狠多了!”
“嗨,我能传给谁?你又不不知道。我们出云阁除了姐就只有杏儿和两人……连个话的人都没迎三姐回来大半年了,你可曾见过我和谁过话?今儿给二夫人送点心,才遇到你……起来也算有缘,瞧着你岁数比我大,我厚个脸皮叫你声姐姐。冬儿姐姐,以后能来找你玩麽?我一个人实在无聊得很!”
春俏这话地合情合理,冬儿一想确实如此。出云阁大多数时候悄然无声,就连她娘都,三姐是个好的,可惜命苦了些。
冬儿点零头,欣然道:
“好啊,以后你无事可来寻我。春俏妹妹!”
“嗯,冬儿姐姐!”
二人相视一笑。春俏本就刻意结交,自然处处揣摩冬儿地喜好,听得冬儿全身舒畅。才过没多久,冬儿便觉得春俏善解人意,且性子相投分外聊得来。不禁同她亲近起来。
两人越越透投机,头靠着头声着体己话。
这时,周三夫人带着翠儿经过园郑春俏远远瞧见,连忙不动声色往冬儿身边靠了靠,避开周三夫人和翠儿视线。挽起冬儿胳膊亲昵话。
这两人脚步轻快渐渐走进了。春俏躲在冬儿身后,偷偷观察。只见翠儿脸上隐带喜色。张二夫人则掩饰不住带出几分飞扬得意。
二人匆匆经过,直奔听雪堂而去。
春俏微感疑惑。
二夫人这是遇到什么好事,脸上神采挡都挡不住。心中诧异面上却丝毫不显,和冬儿又闲聊几句。借口道:
“姐姐,今日不好和你多聊,先回去了。出来地时候没准备,出云阁就我一个人,姐年纪还。万一要喝点什么用点什么,没人伺候可不校姐姐得空可以去出云阁找我玩,姐不会管这事儿的。在我们出云阁话,可比你这儿敞亮安心得多。”
冬儿懂她这敞亮安心四个字地意思。点点头,依依不舍道了别。
回到出云阁,和陈仪了今日所见所闻。陈仪听完暗自凝思:这些事儿不见得有用,却总有用到的时候,且放着不急。至于翠儿,她今日来分明是别有目的。然而她前脚回清风阁,后脚便去听雪堂。难道二伯母和三伯母勾结到一处,要对自己做什么?
她这出云阁能有什么惹入记?
除非……
陈仪心头一动,忽然想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