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不过轻微一试探,就把她的弱点试出来了。
她心中还是在意她的娘亲的。
“嗝屁之前,这位帝君将那半生私密事儿全都告诉我了,小楚儿可有兴趣听听?”
翘楚愣在原处,握着弯月鞭的指尖轻轻颤动,是那柔夷触了琼枝。
她从小便知,这月灼仙骨子里奸诈的很!
他这么说,定没什么好事。
翘楚自然是不愿承认她在乎一切关于她娘亲的说法,更是期盼能从月灼的嘴里套出关于她生父的事儿来。
不过,不是连她的娘亲自个儿都不知道她的生父是谁的么?
自她离家后,她娘亲又鬼使神差的想起来了?
“风雅颂,快去请本阴司的舅舅来阴司殿坐坐,若是怠慢了,拿你们是问!”
翘楚一改之前的粗言豪语,两面切换的自然,又回了幼时那乖巧的模样,小碎步跑向月灼身侧,挽过他的臂,倚头靠在他的肩侧。
月灼怀中的小狐狸儿对着这个贸然行事的女子有着抵触心理,斜了她一眼,静默不语。
实则是月灼师父依旧捂着她的嘴,她想说也没法子说。
众鬼魅哗然,还....还可以这样的么?
堂堂执法阴司当众认亲戚,开后门。
不公平。
但没一只鬼敢明目张胆的站出来,连那两只在地府做事许久的丙寅丁卯鬼差也不敢妄言一句。
谁让这执法阴司有着神通广大的本事,来的日子不长,却能把地府上下的鬼官都收的服服帖帖,承认她这执法阴司的权位。
有时连丙寅丁卯也不住在想,这翘楚,难不成也是个“关系户”?
自古虾米怕小鱼,小鱼敬大鱼,而大鱼.....
最后鲤鱼化龙。
这是水里的说法,在他们冥界,道理一样管用。
从始至终,躲在阴司殿门后的甄选茫然,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
自己还在世为人的时候,娘子就常说,出外靠朋友。没想到在他死后,居然结交了这么有来头的朋友。
一块木牌换一次抱大腿的机会,可以的。
阴司殿大门微敞,方才的几位入了内殿之后,一切又恢复如常。
这事儿算了了,且好似从未发生过。
鬼差丙寅丁卯继续自己的安检职责。
“来自何处?”
“老家戎州,曾在长安当差。”
“怎么死的?”
“被人捅死的........”
丙寅丁卯做了记录,凑到那鬼跟前嗅了嗅,边嗅边捂住口鼻,瘦的如枯枝的鬼手捏着鼻尖,吊着嗓子:
“好重的狐骚味!你的前世到底是人?还是狐?”
那鬼见二位鬼差一副嫌弃的模样,赔笑道:“小人前身是人,不知为何死后就带着狐骚味,兴许是之前常与狐狸打交道的缘故。”
丙寅丁卯依旧嫌弃,反手指了他的黑心肝,“你瞧这处,全黑了,还留着作甚?”
“投胎后要记得多行善事,不然你的黑心肝下辈子还会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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