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贺楼翊冲出大帐,“去崖底找!无论如何都要把我爹找回来!”
冰魑族,王宫
“纵兽行凶?”冰魑族王尊刹梵莲低喃出声,一头银丝在斜阳映射下染成橘滟。
在刹梵莲身后躬身垂立着一个人,他身穿宽大斗篷,脸深隐其中,是冰魑族的军师,人称缪先生。
“是的,就是不知他下一步会怎么做。”缪先生如是道。
闻言,刹梵莲轻叹一声,神色颇为凄切,“蚍蜉岂能撼树?车又何惧螳臂?他,什么都不会做也不用做,明白吗?”
缪先生恭敬地点头应是。
“新请来的大夫如何了?”刹梵莲复又问,脸上凄切渐浓。
“恐怕不行,连用了几服药公主都不见起色。”
“好罢。”刹梵莲垂眸,然后用一种几近慈悲的口吻道,“此人还算忠厚,未有事先夸下海口,那便剜眼割舌,留下他一命,送去冰室饲养冰狇吧。”
“是。”缪先生领命退下。
二人的对话是如此自然,仿佛在谈论的并非酷刑,而是摘一朵花取一片叶那般随意。
人族,王城,阎府别院
“把这身衣服换上,爷稍后要带你去个地方。”
昏暗的地下室内,卫翼丢下一套白色铠甲。
背对着卫翼,千痕冷冷出声,“不去。”
自从被阎司炔强行带回,千痕就被关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地下室,除了负责送饭食的下人,卫翼还是千痕第一个见到的外人。
千痕有怒,却无处可泄。
此时卫翼不疾不徐地继续道,“爷说了,不去的话就别想再见你家人。”
闻言,千痕指尖微微用力,“你们把她也抓来了?”
“是请,而且是请去了别处。”卫翼纠正措辞。
可于千痕而言,两者毫无分别,都是用来威胁他的手段罢了。
千痕在心底冷笑,又或者说是自嘲。
之后卫翼回去复命,阎司炔坐于凉亭未有抬眸,只随意“恩”了一声。
“爷……”卫翼磨了磨唇。
见阎司炔没有反应,卫翼干脆直言相问,“属下愚钝,不知爷为何要将那小子关在地下室?”
然而阎司炔久久都没有作答。
就在卫翼暗道自己多嘴,打算告退之际,阎司炔缓缓起身,将手上那枚价值不菲的白玉扳指,随意一抛。
水花溅起,扳指没入池中。
“你说呢?”凝视着逐渐沉落的扳指,阎司炔淡淡道。
卫翼一愣,不知该如何接话。
阎司炔睨了他一眼,“行了,让卫羽准备准备,半个时辰后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