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起画作,则个细眉弯弯,瞧的喜爱,笑靥深深。频频颌首,梅花碧玉簪闪出光泽直晃嵇浒的双眼。她的墨发乌亮,她的垂首亦令嵇浒仿似瞧出她毫无防备,就待被儒雅俊朗的男子拥入怀中而无法挣脱。
心下别提多美,思忖间便抬首掩鼻暗笑。他一壁笑一壁侧望舫外春色虚明,水天争彩。
“公子,你这画甚好,小女子不才,见着这般佳作难忍心中倾动,但愿执毫写下几个鄙陋的字儿,不知公子允不允准?”
第一美人愿题字,他乐于还来不及呢!赶紧伸手作‘请’令她写下。
秀眸一闪,春波起伏,眸光下瞰,执笔便就。一笔行书字体娟娟柔柔,却个也笔势流走散合有致。他观着她笔下的字儿心潮悠悠,抬眸偷撷她的墨发生烟亦恨不能就此真真个拥她入怀,好生嗅闻她的馨香外溢。
她敛毫抬首,眸光与他相遇。嘤咛启口。“公子,小女子献丑了。”
“未曾,兰儿的字写的真娟秀,果然好本事。”
他的眸光更加大胆放肆,直勾勾地盯着她,亦舍不得移开。
她情知不妙,这嵇浒动了情念,怕是要对她有轻薄、动手动脚之想。然,月儿可贼精的紧,随时都会偷瞧,暗中去妈妈那搬弄是非的。遂,此刻她得赶紧闲说旁事,免得他失仪彼此就难堪了。
“公子…”赤唇启开,不待她言说下去,岂料嵇浒乱了心智,也乱了举止,亟亟一把就纳她入怀。
双唇贴合,嵇浒不忌月儿外头会不会偷瞧,反正此刻他忘乎所以,一尝第一美人的香泽已经无法自制了。
阵阵眩晕,她从未如此被谁个男子大胆轻薄至此,顶多是那些个不知廉耻的老男人欲图摸摸她的纤纤玉手,总被她巧妙避开罢了。
心下属意,她已然认定此公子家世显赫,且文质高超,不想授印武略将军,日后必定成就非凡,妄图他会赎她于苦海的心儿比之嵇浒对她的动手动脚该是还要迫急。
既然愿意被他如此轻薄,而后他喜爱她,愿带她走,可此时此刻,画舫之上,却过于唐突了。遂,不待嵇浒尝鲜意满,一把便推开了他。还因着女子家的羞涩令她不得不冷眸一聚,面上赤染无藏。
“公子怎个毛手毛脚起来?这般无礼令人气恼!”
她兀地转身,香背对着他,不过欲擒故纵,想着法儿先令他心儿乱颤,到嘴的猎物还有几分挣扎,他才有趣争夺,若非,岂不是饱食一顿便会弃之而去?
嵇浒乱了心思,他猜不出周兰儿是真的着气了还是佯装?总之,他失仪在先,故而心下惭愧,立时便抱拳折腰陪不是。“好兰儿,你且谅解我的鲁莽,我…我瞧见你美若天仙,实在…实在忍不住就…”
不想,周兰儿噗嗤一笑,方才转身,面上依旧几分不悦的佯装。“公子对我倒是有心,不过,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就想着对我行苟且的丑事来吧?”
他圆睁双目,赶紧用力摆手。“万万不敢,兰儿可别误会。我只是情不自禁,亲了你的香泽,再恶了里想是绝无胆量的。”
听他愧疚地解释,兰儿又是一笑。“公子若无恶念便好,小女子毕竟卖艺不卖身,你若知道也该对小女子几分歉疚,再不能毛手毛脚,需知了!”
“遵从兰儿懿旨,罪民绝不敢再犯!嘿嘿!”不知羞耻地一笑,抬首偷瞧了眼第一美人的面色。
张开赤唇,惊悚地反问。“你拿我当作什么?皇后,太后?还懿旨呢!呵呵呵!笑死小女子了!好!公子嘴儿够甜,讨的我欢心,我就不着气了。”
他亦赔笑直挺了身子,贼贼的眸光更加浏亮。
女人家的脸色向来阴晴不定,犹如夏日的晴空万里,忽然之间便会雷电交加,暴雨倾盆。周兰儿亦如斯。
“小女子卖艺之人不敢对客人过多苛责,但方才公子的无端举止令人不安,小女子心悸难平,怕是今日都难以复原,这便请公子见谅,一会之前对公子说的话就不算了。咳咳!即是说上昼都陪公子的话作废。小女子需回闺房好生歇下,免得一会身子不支,就要厥倒。”
明知她夸大其实,奈何方才他的毛手毛脚,这会理屈,他只好不甘心地接受。深叹口气,他道:“也好!都怪我令小姐受了惊吓,就赶明我再来会小姐,今个就此打住,我再度向你赔不是了。”
“无需!公子…公子日后怕是别来的好,我怕…我怕公子到时又会情难自制对我这苦命的女子动手动脚的。”言罢,她一跺玉趾,轻叹一声,迈步就走。
徒留下嵇浒傻愣愣不知如何才好了。他伸手欲阻止,然转念一想自个的过错在先,若再对卖艺的第一美毛手毛脚她岂不是惹她更加动怒,日后便毫无缓和的机会了。
不成,不让他来见她是万万不可的!他亦悔恨方才的鲁莽,不过,心下细细琢磨,这兰儿的香唇果真甜腻,亲之好生受用。
摇摇头,他情知上昼的美妙时光该结束了,打道回府,待明儿个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