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温宝山是最疼温朵朵的人,他一死,年仅五岁的温朵朵就没了依靠。好心的闫沈氏便对温朵朵说:“别难过,孩子。我会把你爹好好安葬的,今后你就跟着我,我会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看待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闫格的妹妹。”
懂事的温朵朵扑通一声跪下,感激涕零地朝沈氏磕了几个响头,抽泣着说:“多谢主母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就给主母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闫格不禁笑道:“都说了把你当亲人,闫府已经垮了,你现在不是马夫丫头了,不用给主子磕头。”
温朵朵依然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说道:“小主子,奴婢的爹曾经教导过奴婢,主子就是奴才的天,做奴才的就该一辈子忠心侍奉主子。更何况主母和小主子对奴婢父女有恩,奴婢不敢对恩人不敬。”
闫格道:“什么主子奴才的,我们闫家从来都是善待下人,没把你们当奴才。你若真想报恩,将来嫁给我当媳妇儿,就能真的伺候我一辈子了。”
闫沈氏一听儿子这么说,连忙瞪了他一眼,怒声道:“瞎说什么呢!你是堂堂闫家少爷,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娶一个马夫丫头呢?从今往后,她就是你的妹妹,听明白了吗?”
温朵朵也连忙说道:“主母,小主子,奴婢愿意一辈子侍奉你们,你们就是奴婢的大恩人,奴婢只求做牛做马报答主子,别无他求。”
闫格瞥了母亲一眼,伤感道:“娘,爹都不在了,我还是什么闫家少爷?若是真的尊贵,为什么其他人都弃我们而去,只有温家父女死守着我们?温马夫为了保护闫府丧命,是我们闫家对不起他,照顾朵朵是我们应该做的呀。”
闫沈氏觉得儿子所言有理,不禁流泪道:“温宝山确实是个忠心耿耿的马奴。”
随即,闫沈氏面向夫君的灵堂,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老爷啊,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日子可怎么过啊!”
闫格强行忍住泪水,提议道:“娘,估计我们等不到爹出殡了,听说叛军马上就要攻城了,爹是东辽大将,之前杀了许多叛军头领,他们这群恶狼进了京城定会烧杀抢掠,闫府在劫难逃啊。我们必须尽快将爹和温马夫安葬,迅速离开才行。”
闫沈氏恨声道:“你这个逆子!你爹生前最疼你,你竟然说出这种话!”
闫格无奈地说:“娘,孩儿也想按正常的殡葬之礼好好送别爹,让爹走得安心一点。可现在时间紧迫,不容我们再多留啊,眼下还是逃命重要,先保住性命再说,不然等叛军来了,你我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必成他们的刀下亡魂!”
闫沈氏抹了一把眼泪,逐渐冷静了下来:“别看你年纪小,遇事比娘从容淡定多了。就按你说的办吧,葬了他们后,我们就快点儿离开这里。”
闫格一边点头一边目光如炬地望着沈氏,郑重地说道:“娘,你放心吧,我不会让爹白死的。爹是被叛军将领燕旭峰所杀,孩儿不会放过他的!爹平叛牺牲,本应是烈士,可朝廷却将爹判为打了败仗的罪臣!娘,不管是叛军还是狗皇帝,孩儿都不会放过,有生之年定会为爹报仇雪恨,还闫家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