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他这一句话说得很不合常理,好像有些失落又好像有些什么别的情绪,听起来莫名的不舒服。
他转过身来,看着潺潺的溪水,低声地说:“这儿有水,把脸洗一洗吧。”
他这一系列的行为让她无法应对,特意带她来这儿,就是让她洗脸?可是那样他能认出她吗?
应该是能的。
她沉默着不动,想装成没有听到的样子,他也不动,一时间,好像僵持着。
“怎么?不愿就算了。”
宇文颉突然幽幽地丢出这么一句话,抬起脚就走,走得很急,没有等她的意思。
她意识到,他此时此刻一定生气了。
走回了营地,她一直在揣测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真的是心血来潮找一个新兵训诫着好玩吗?
不管什么,她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毕竟还是向着上官氏的。
他把她安排在门口,守门,真的是一连三天都是站在那里守门。她特意把脸用碳灰涂黑,如同这是她本来的肤色一样。
宇文颉每天进进出出,却不看她一眼,她好像又被忘在这里了一样。
吃饭时,另一个守门的问她:“你是什么地方得罪殿下了吗?”
“啊……没有吧。为什么这么问?”
木谨言在心中细想了片刻,虽然不知道他宇文颉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她在他帐前守门,但是难不成就因为上次她不肯洗脸,她就得罪了他吗?
那这也太……
“因为殿下每次习完兵书,就会往你那边看,那眼神……就如同在思索着如何整你一般。”
“啊……真的?”
木谨言都不敢看里边,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难道他真的记上她的仇了?
那这……如何是好?
“殿下记性好吗?”
“很好啊。”
“那他有仇就一定会报吗?”
“据我所知,会。”
“殿下一般会怎么报?”
“很多啊。严重的就砍头呗,小仇的话,罚他去做苦力,背兵法抄书,给全营洗衣服做饭,还往床上投过蛇。”
“蛇啊。”
她心下一阵颤抖,想着回去后,掀开被子,一团蛇吐着信子伸出头都场面。
一下子捂住了胸口。
太可怕了,好像没听说,他有这么记仇啊。
“不敢你也别担心,殿下说不定过几天就忘了。”
看着他说得如此勉强,她虽然点了点头,但是心绪并不平静。
难道说他现在把她放在门口守门,只是还没有想到一个整她的手段?
真的让人欲哭无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