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安王府中。
悠扬婉转,又凄凉悲戚的琴声响起。慕容沁雪坐在门前,衣袂翩飞,手指在琴键上飞跃。
宇文卿闻声走来:“此曲过于幽僻,感伤,似有一股抑郁不平之气在其中,实在不详,何不奏《桑林》之曲?”
慕容沁雪闻言,停下重弹,虽然音律,风格全改,但那股沉郁之气依旧笼罩不散,宇文卿的脸色越来越差。
“停下。”宇文卿走过去,凑近她说:“你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在这琴声中,我听出了落寞,不满,气愤,你在想什么?”
“夫君这是从何说起?”
宇文卿不说话,手抚上她的脸,下一刻,握住她的颈部,强迫她抬起头。
“看着我的眼睛,不要企图欺骗我。狩猎那日你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还用我提醒你吗?”
慕容沁雪以一种无畏的眼神看着他,始终没有承认:“你又想冤枉我什么,拿出证据来给我看。”
宇文卿的手收紧,冷笑着:“好,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说着,他取出一支箭,箭梢处镌刻了很小的“慕容”二字。
慕容沁雪看到后,脸色忽变,但她仍不肯低头,“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宇文卿松开手,狡黠一笑,又淡淡地说:“不服管教的女人,留着无益。”
慕容沁雪身体一阵哆嗦,感觉到一股凉风袭来,使她的脸色发白。她蠕动着嘴唇,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宇文卿贴近她的脸,不喜不悲地说:“这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当初如果不是她求情,我怎会留下你,现在你却恩将仇报。”
慕容沁雪抬起头,看着他,惨笑一阵说:“真的是她求情你才留下我吗?若不是我慕容家世代习武,能为你所用,你又怎会留我到现在?我不过是有点可利用的价值罢了。但我不甘心,这么多年我付出的一切,到头来,我却她的手指头都比不上。你利用我,我不难过,但你却唯独没有利用过她。”
“该利用的还是要利用,无论是你,还是她。”宇文卿沉着脸说。
“真的吗?”慕容沁雪有些讽刺地问。
“是不是真的都与你没关系了。”宇文卿冷淡地说:“早在你遣人在马车上做了手脚,让那匹马受惊,险些撞到她,以及派人暗箭伤人时,就应该想到有这样的后果。”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转而变得凌厉:“来人,带走。”
等到慕容沁雪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记得自己被带进一间密室,不知为何就晕了过去。
慕容沁雪只觉全身无力,她摸了摸凌乱的头发,下床移动到梳妆台前,打算整理一下妆容。
但当她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时,她拿在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上。
她是谁?
慕容沁雪震惊地摸了一下这陌生的脸,虽然和自己有几分相像,但气质,神韵很是不同,这张脸足以魅惑众生。
“怎么样?对这张脸还满意吗?”宇文卿走进来,似笑非笑的问她。
“你想做什么?”
慕容沁雪盯着镜子中的脸有些惊恐,又有些疑惑。她能感受到今后发生的事或许会更加难以面对,她更多的是好奇:“我记得易容术是上官家独有的秘术,你怎么会?”
“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宇文卿不屑的说,接着他走过来,手按着她的肩膀,看向镜子中的她说:“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慕容沁雪不自觉的阵阵发冷。
宇文卿贴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颈间。听到他的话后,慕容沁雪的瞳孔放大了几分。
“入宫?”
“没错,我要你作为宫女的身份在皇后的身边,做我的内应。时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待我大事做成,必许你一生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