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丽弄完看着林笑跟傻了一样躺在彩色的塑料垫上,又扫了一眼屋子里几处滴着的血迹,洁癖症又上来了,拿了抹布就去擦着玩具和地上沾的血渍,边收拾着杂乱的房间边絮絮叨叨的劝林笑“我小时候的邻居家,连生3个孩子都早早的夭折,也没见人家要自杀,要抑郁,现在一儿一女也过的好好的,你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平日性格一根筋也就算了,现在你可不能就栽这上面就不起来了------”
林笑一句有一句没的听着,直到自己唇干舌燥,连想事情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感觉呱噪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不知道是又晕过去了还是又睡着了。
“儿子,要不还把她送进医院吧?她这一天到晚弄得我忧心忡忡的,再这样下去,她还没好,我也要得抑郁症了。”杨丽丽做在沙发上边说边盯着自己的指甲翻转着看着,自己是不是很久没有去逛街,也没有做过指甲了?
“嗯,知道了妈,我到家再劝劝她,我还忙,先挂了。”
晚上下班一回来,谢亚伦顾不得拖鞋就跑到林笑跟前。
“亚伦,鞋子”杨丽丽喊着走到谢亚伦旁边:“我今天刚拖干净的地板,你不要给我踩脏了,鞋子脱了。”
“笑笑,今天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谢亚伦边说边踩掉了皮鞋。
林笑一声不吭地抱着双腿坐在地上,两眼死死盯着对面的墙,像是发呆,又像是沉思。
谢亚伦感觉最近自己最近很悲观,很迷茫,很失落,很孤独,很心累。看着曾经从来没掉一滴眼里,总是没心没肺笑哈哈的林笑,现在好像就是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的明明坐在他眼前,却像带着一道凝重的寒气把他隔在十万八千里外。他蹲下去想去给她一个拥抱,却被她触电般避开。
“我要死,我不想活了,你也不要拦着我,我儿子没有了,再也回不来了,都是我的错,我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家人------”
“笑笑,你出来吃点饭,妈说你最近都没好好吃过饭。”谢亚伦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林笑都把自己反锁在儿子房间,早上他上班走林笑也没有出来。打她电话也不接,他已经有几天没跟她说上几句话了,谢亚伦伸手想拉林笑起来,林笑猛地甩开他大声吼着:“出去,不要管我,我不想看见你!”她虽是异常暴躁和麻木,却也清楚地看到谢亚伦抽动了一下的脸,她有点后悔不该这么说,但是还是控制不住接着大声:“出去,听到没有?出去。”
说完林笑瘫在地上大把大把的掉着眼泪,却是没有一丝声音。
旁边谢亚伦松了松领带,脱下来外套,摸出裤子里的钱包重重地仍在一边,也哭出声来:“林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好起来?儿子不是你一个人,也是我的心头肉,儿子不在了,你看看家里哪一个人是好过的?但是你要继续这样下去,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办?我每天辛苦上班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一家能好起来?”
林笑像没有听到一句话一样,她一天都没吃东西,也没喝水,只感觉浑身痒痒的,皮肤干的像要皴裂一样。
谢亚伦刚想要接着说什么,杨丽丽走了进来:“亚伦,笑笑,妈把饭热好了,你去吃点吧。”看两个人都神色黯淡满脸泪痕,杨丽丽心里很不是滋味:“笑笑,你能不能别这样了,你看我儿子每天为了你的事情,都成什么样子了?”
“妈!”谢亚伦大声叫了一句,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谢亚伦,林笑我是管不了,但你是我儿子,你要是以后敢成她这样,我第一个死给你看!”杨丽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周末,谢亚伦没有加班,在家陪着林笑,杨丽丽多少也是有些不放心,一早就过来了。
杨丽丽和谢亚伦正在厨房聊着天,听见小区外面好像很热闹的样子,也没多想,接着聊说想松林笑去更好一点的医院。
门外砰砰的急促敲门声伴着门铃声传进来。
“亚伦,你出去看看,12楼楼顶站的是不是笑笑?”隔壁王奶奶气喘吁吁的像是刚跑上楼。
“什么?”谢亚伦冲了出门。
身后王奶奶小声的嘀咕:“多好的孩子,儿子没了,现在自己又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