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平日里的鞋子，许昭月穿了一双卡齿极深的靴子，向外面翻了毛茸茸的皮面。

青黛笑笑，继续慢慢地走。

等她到钱氏院子里，那三个果然穿得单薄跪在地上。地上有星星点点的血，喜珠红樱的手指尖还在往外面渗血。

这叫梅花映雪，钱氏极爱玩这个惩戒。拿针狠狠扎婢女的每个指尖，把血滴在雪上面。

可兰还好点，手上是好的，也是低着头跪着。

三个人衣裳单薄，看着就楚楚可怜，唇色冻得发白。

外面婆子极度傲慢地乜她们一眼：“姑娘们到旁厅等着吧，娘子还在梳妆。”

许昭月看出她内心的焦急，安抚地扯了扯她的袖子：“走，我带你去后院赏梅花。”

青黛哪有什么心情赏梅：“三姐姐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许昭月没有强求，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青黛走到红樱身边，也跪下去。地面冰凉地刺骨，她蹙眉。也不知道红樱她们跪了多久，冻的嘴唇发白一句话也讲不出。

红樱扶她起来，抖着身子：“姐儿，起来。地上冷，病才刚好的。”

她的手指冰凉，结骨也发白。

“哟，五姐儿这是玩什么呢？跪下来给谁看呢？外头瞧见了，只当我们娘子刻薄孩子了。”

那婆子翻了个眼白，瘪着嘴巴。年纪大了，说出来的话也刻薄难听，把红樱激得嘴唇抖着，但因为手尖连着心，钻心的疼，所以一句话也讲不出。

青黛看那婆子，眼神平静：“嬷嬷在这里太久了，怎么话也说得不中听呢？刺耳的很，要不是还叫我一句姐儿，嬷嬷这样子到像是我是下人，你是主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