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元宴憋了一肚子火,终于发泄出来。
“我气死了,我要气死了。”她在房间里走过来,走过去。
钱氏把这小人儿搂在怀里,安抚道:“傻丫头,她比你小,日后不是任你揉搓嘛。”
元宴挣开她的怀抱,气道:“我现在就要她任我揉捏!我今日被她害惨了。”她的脸涨成了绯色,抓着钱氏的衣裳:“母亲,你没瞧见那些自以为是的夫人看我的眼神。”
她在席间失态,那些夫人隐隐有嘲意,元宴是又愧又急。
钱氏怎么没看到,那青黛今天给了她元宴没脸,定不会轻饶了她。
还没等她开口,外面婆子进来禀报:“娘子,郎君唤您去赋月楼呢。”
赋月楼是那沈姨娘的地方,郎君又趁钱氏不在,去了她那。
钱氏心下听了冒火,但感觉不对劲,疑狐道:“他有了如花似玉的美人相伴,找我去做什么。”
婆子隐约知道些什么,回道:“回娘子的话,像是那卫婆子偷盗被查出来了。”她在外面听得半真半假,大概就晓得这个。
钱氏忽的一下站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谁?”
婆子不敢耽误,重复道:“卫婆子,连翘的娘。”
连翘,卫婆子。
钱氏愣愣的,电光火石之间一激灵。她似乎懂了,那小犊子在暗地里对付自己呢。
“哈哈哈哈哈。”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极为戏谑地嘲讽笑着。
元宴没见过这样的母亲,似乎在压抑着极大的怒火。
“哈哈哈哈,她要对付我。瞧见没,元宴,你要是有她一半的心机,母亲也不用教了。”钱氏收敛了笑,眼眸一下子阴狠:“她不愿意做个垫脚的傀儡,那就做你练手的东西吧。”
她要把元宴嫁到高门贵府,难免有些绊脚的人,就让这个从外头接回来的给元宴练练手吧。
元宴被她这模样吓住了,到嘴反驳的话也没说出来。
她不是什么都不会,今天她就陷害了柴馥,让那颐指气使的文昌公夫人也丢了颜面。
元宴本来还想得意,后来被青黛洗清了柴馥的罪名,觉得有些没意思。这样若是说出来,又会被母亲认为低青黛一头。
她忍住了,没把这话说出来。心气却高着,她母亲是县主的女儿,她父亲是忠毅伯。哪里会比那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差。
另一边的赋月楼,青黛坐在小杌子上吃果子,那果子比她的脸大多了,她埋在果子里卖力咀嚼。
沈姨娘端茶侍奉着:“郎君,这是我用雨水小煮的茶。”
忠毅伯接下来,胡乱喝了一口,只觉得清香蔓延在唇齿之间,又有雨水的绵柔。
看了一眼她:“是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