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道:“我可以常来。”
男孩儿本来要暗淡的眼睛又徒然亮起来,抑制不住地绽放了一个笑容。
青黛和他见面后就没见他笑过,但是她能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读出他的高兴。
他一笑,红唇白齿的,孩子气的面容因为这一笑更添了许多明艳。见青黛在望自己,又不好意思的止住笑。
“父亲不许我笑。他说我这样一个男儿生的太过阴柔,怕失了英气。”卫谦小声道。
青黛想起舅舅那张颇像音妙的脸庞,不免有些疑惑。难道舅舅小时候不像女孩儿吗?
被两个孩子惦记着的舅舅,眉头跳了跳。
在卫家小住了两天,青黛告辞要回去。
邵氏亲自去挑了好些礼物给她,她原是跟在邵氏后面一一接的,后来手上的礼盒冒过了头顶,就给可兰接了。
可兰用下巴抵住手上堆的满满的东西,这边的舅母奶奶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是新得的燕窝,回去让厨房做了燕窝粥给你吃也是好的。”
“这是我嫁妆里的虾须镯子,整个祁州只打了三只,两只进贡了娘娘,还有一只我得了。我年岁大了,不能带这些东西了,都给你罢。”
“你瞧瞧这布料,”邵氏又拿出来一盒叠好的布料,“这可是天衣斋最得意的东西了,就算花钱也得不来的。”
就这样连翘的手上也满了。
眼看彩鸢也要光荣上阵了,青黛忙说够了够了,用不了那么多的,又吐舌头道:“够我用一辈子了”。
邵氏笑着点点她的鼻子:“这才多少啊,你一辈子要用的东西比这多多了。”
于是又放上最后一个东西。
“这是小金裸子,也没来得急打花样。若是平日里朋友过来,送送这个也就够了。”邵氏吩咐她道。
孩子可怜,又没有娘亲教这些。犯了错,钱氏高兴还不急,哪会帮她。
“你也快要八岁了,礼节也该知晓些。若是见父母客,必要等到问话再说,切不可多嘴答话。”邵氏一一教她了些见客之道。
青黛懵懂地点头一一记在心上。
邵氏招手叫来一个丫头和婆子:“这是红樱,是我身边的丫头,礼数方面的也能帮扶你。”
彩鸢忙笑到:“舅母奶奶放心,我们娘子也是亲手教五姐儿的,若是有什么不周,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会提醒。”
邵氏怎么会把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不咸不淡的笑:“怎么?我这舅母送些东西给外甥女,伯爵府的娘子也要不许?”
彩鸢仍旧赔笑:“娘子并无此话,只是奴婢想五姐儿出伯爵府回来又多带了两个人,奴婢在管事妈妈那也不好交差。舅母奶奶只当心疼奴婢,免了奴婢这一顿骂吧。”
邵氏挑唇:“怎么?偌大的伯爵府竟养不起两个下人?你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不知道还以为我塞了多少人进去。我到要去问问忠毅伯了,难不成伯爵府亏空了?”
彩鸢只白着脸笑,不敢再阻挠了。
邵氏抚摸着青黛的小脸儿:“这位是丘妈妈,也是我带过来的老人了,你要是遇到什么事,也能和她商量些。”
邵氏说一句,青黛点一下头,小脑袋都要晃晕了。
天色不早了,青黛便打算要走了。
出门时被卫谦叫住了:“青黛妹妹。”
她回头看他,那个漂亮的男孩儿身后是大片的晚霞,红彤彤的铺了半天。
卫谦把一盒桂花糕塞给她。
“你记得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