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只有转移太后的注意力,而当今世上能让太后这般牵肠挂肚的,除了周媞,也就只有薛浸衣了。”
温枳说的话不无道理,见月又何尝不明白,只是诓骗太后,日后薛浸衣回来了,怕是也会怪罪。
况且还是以薛浸衣的名义。
温枳见她犹豫不决,决定添一把火,他继续游说道:“见月大人,你要明白一件事情,青藤司的弟兄可都是薛司首拼了命才保下来的。”
见月眼神一定,她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那些在她的噩梦中出现无数次的场景,那是她一生都抹不去的阴影。
……
太后和朱见深都没有对见月的谎言产生怀疑,在自我怀疑中的见月黯然的离开了皇宫。
可能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但她却不知道这是她说的谎言,却是不为人知的事实。
而处于风雨飘摇中的青藤司和锦衣卫也根本就没有心情去了解这些事情,见月也并没有去细想过温枳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帮她。
夜已深了,霜露满地,皎洁的月光挂上了天边。
太后宫中静悄悄的,太医说过太后要静养,于是除了身边的大太监和一个老嬷嬷之外,内殿无一人伺候。就只有一墙之隔的偏殿,太医正在熬药。
太医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姓屠,刚刚从宫外被金檀进贤于皇宫,听闻其在南方行医,治好过周家老夫人多年的顽疾,太后也曾经吃过他开的几服药,十分不错,朱见深特地把这名太医拨给了太后宫中。
屠太医正专心致志的熬着药,见门帘被推开,一身墨青色衣裳的温枳就站在门口,他脸上噙着笑意。
“您是何人?”屠太医疑惑的问。
温枳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他说:“屠太医,咱家是东厂的代厂公,尚铭厂公的义子,温枳。”
屠太医自进宫几月以来,一直都在太后宫中偏殿捣鼓药材,整个宫中知道他的人有很多,但是见过他的人不超过十个,他见过的更是只有那寥寥几人。但他闲来无事和经常送饭的小太监闲聊的时候,小太监也经常提起这个叫温枳的人,说他很有手段,进宫才三四年就到了现在这个位子,其人必定心狠手辣。
但屠太医认为这深宫之中勾心斗角,虽说他不了解,可金檀周家曾叮嘱过他,千万不能犯错,不然他们也保不住他,骄傲如斯的金檀周家都如此惧怕,这宫中的你死我活必定十分凶险。
温枳能到今天这地步也是不容易,再怎么样也是别人的本事。
“原来是温大人,草民,不是,下官见过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