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后的一番谈心,朱见深颇为伤感,这些年来为了补偿宋邶,对宋家的补偿甚至多过于周家,因为薛浸衣不在他几乎是忘记了有那么一个地方,为了护住先前他不稳固的皇位,过半数的少年兵都战死在了瓦剌草原上。
他们甚至没有过及笄,女孩子们还没有定亲,男孩子们还没有碰上喜欢的姑娘,他们就永远留在了阴冷的关山。
朱见深不清楚,或许就差那么一点点,薛浸衣也会为大明葬身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来人,拟旨,命两浙地区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府衙,只要是金檀周家需要,定当全力相助,定要将周媞小姐毫发无损的救出来!”
见月看着快马飞奔出皇宫,她松了口气。
温枳走到她身后,笑着说:“见月大人,如何,我说过的,你按照我说的做,太后和陛下就暂时不会追究青藤司,就可以为冷司庭争取时间。”
就在去太后寝宫的路上,见月问温枳说:“你刚才说,有关于我们司首的线索,是什么线索?”
“并没有。”
见月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不敢置信的笑着问:“你说什么?你在拿我们司首的事情来骗我?”
温枳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说:“不错,我确实是在骗你。”
见月握剑的手骤然一紧,这皇宫大内本是不允许带武器的,但因为她是薛浸衣留下了保护太后的,特许其带着兵器入宫,但也不是随时随地就可以拔剑的。
温枳显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他好心提醒道:“见月大人,你要是在这里对我下手,对青藤司当前的处境可是不妙,啊……”
温枳一个不小心被见月一拳打去,正中胸膛,他被打得后退一步,喉咙里泛起了一丝丝的血腥气,他被迫靠在宫墙上,却还是眼神带笑的看着见月,说:“见月大人,你怎么这么冲动?你还是要冷静一点,这样要是被薛司首知道了,她怕是会不高兴的。”
“关、你、屁、事!”见月咬牙切齿道,“温枳,你想死!”
说着,见月往前站了一步,温枳轻笑一声也往一步,他和见月互不相让,他直视见月的眼睛,丝毫没有半分退却。
见月的手都攥得“咔咔”直响,温枳也不是什么喜欢故意找麻烦的人,见见月是真的生气了,他立刻就开口解释道:“见月大人,我要是不说跟薛司首有关,你怎么会跟我谈?”
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见月眉目间的怒气才略微消散,不过她神情还是想要随时动手,她问:“什么事情?”
“周媞被绑,青藤司抽调了八成的精英去了杭州,这件事情已经影响很大了,青藤司这些几年被锦衣卫和东厂抢了风头,和金檀周家的关系又不是太好,薛司首不在,其实太后早就对你们有不满了,周媞这件事情是一个导火索,一个太后削弱青藤司的借口,”温枳见见月欲言又止,他明白她没有说出口的话,“见月大人,陛下对青藤司的容忍是因为青藤司人才济济,但太后对青藤司的容忍,只是因为薛浸衣是她的侄女,对于太后来说,你们一整个青藤司连一个周媞都比不上的。”
所有太后大怒,对青藤司发难,见月今天这一去定是凶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