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昨夜宋家两父子才大吵一架,但欧阳家的事情一出来宋延还是第一时间就派人去给宋邶镇场子。
得知宋邶身份的欧阳佐没有了在西湖泛舟时的嚣张跋扈,他对宋延还是十分忌惮,在这杭州城里,除了皇帝,便是这东锦王的地位最为尊崇,要想在杭州过好,便要对宋家人毕恭毕敬。
即便宋家人没有这么想。
仵作正仔仔细细的验尸,仅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欧阳老爷的三个孩子却吵得不可开交。
其中欧阳佐最为大声,而且在周知许看来他真的毫不在意自己刚刚离世的父亲。
“欧阳佐,你个私生子,小畜生!就算是父亲死了,欧阳家的家产你也别想拿到!”
“欧阳芙,你个泼妇!”
正在和欧阳佐对骂的女子正是欧阳家二小姐,欧阳老爷唯一的女儿——欧阳芙。
她看似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一旦开口,尤其是生气的时候开口,你可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也太泼辣……”周知许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为在欧阳芙的尖叫声之下,除了耐心听她说话的宋邶,怕也是没有人听得见她的声音。
宋邶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低声答道:“那可不是,这位欧阳家大小姐,可是和金檀周家那位嫁到的小姐齐名的杭州两霸。”
金檀周家嫁到杭州的小姐?
“谁啊?”周知许问。
宋邶顿了一下,平静道:“薛浸衣三叔的三女儿,周媞。”
周知许没有再问,她也没有机会再问,因为战火已经烧到了门口。
欧阳佐指着宋邶,还没等他开口宋邶道:“把手收回去,不然剁了。”
欧阳佐瞬间把手缩了回去,他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迅速过,他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仿佛还昭示着他不久才被宋邶扔下水过。
欧阳芙没有再给欧阳佐说话的机会,她直接破口大骂道:“小崽子我告诉你,你要想遗产,不可能,该我大哥的,你一分都别想要得到,你以为你和你的那个贱人母亲登堂入室了,气死了我的母亲你就可以有一席之地了吗?休想,你就是个杂种……”
在听见欧阳芙骂出这么难听的词之后欧阳景终于是开口阻止了,他沉着的拉着欧阳芙,厉声劝道:“芙儿,不要再闹了,是非自有宋大人定夺,锦衣卫定不会使无辜之人枉死,也不会……”欧阳景瞪着眼睛看着欧阳佐,恶狠狠道,“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欧阳佐是个浪子,还是个脾气火爆的浪子,自然是经不起欧阳景的激将法,他差一点儿就当着宋邶的面动手了,碍于宋邶那杀伤性极强的眼神,他才强迫自己停了手,也不再多说废话,只是放了句狠话道:“我是个市井无赖,你以为老头子就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你们欧阳家的几位少爷小姐,你们哪个是好东西!都是些烂心肝的货色!看着吧,老头子死得惨,你们也逃不掉!”
“够了!”赶在欧阳芙再一次发作和欧阳佐大战三百回合之前宋邶抢先一步制止了他们,并且表示多说无益,他们要是再吵就把他们送到杭州府衙大牢里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