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一位将军不得已怒骂宋邶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面前的不是别人,是女的父亲,宋此期,你在干什么?”
宋延的脸色从一开始的铁青转变成愤怒,然后惊讶,最后化为平静,他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了,他的儿子已经彻底脱离他的身边了,不再像幼年时那样百般听话了。
于是他平静的坐了下来,不再开口,纵使宋延态度软化,几位将军义愤填膺,或者苦口婆心的劝说,宋邶那张阴沉冷漠的面容还是未曾有过一丝变化。
在所有人都说完之后,他向宋延长揖,说:“既然都说完了,那下官告退。”
他的脚步没有停歇片刻,他不想再听见里面任何一个人的声音,至少是现在。
他想去找她,去见她,去听听她的声音,带给她最喜欢的柿饼,看着她因为一点儿好处就会露出的笑容。
他想见她。
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周知许已经醒了很久了,她回来睡了一个多时辰便醒了,她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门,但却惊奇的发现,她在一个小院子里,周围看起来静悄悄的,但房顶上,还有假山后,门口,甚至是茅厕旁边树下,全部都有人看盯着她,她这一出门,所有人都几乎在看她。
周知许眨眨眼,控制不住的吞了吞口水,然后接着天边的微光一步一步挪去了茅厕,她还时不时的打哈欠,因为天有些冷,下意识的就抱紧了胳膊。
等到她从茅厕出来,又慢吞吞的挪去了房间,一关上门她就急的跺脚,但又不敢太用力,因为屋顶上的人会听见。
现在她确信自己的身份,曙天也承认了,他们这些人可能就是来保护她的,但看冷华昨天晚上对宋邶的阻止,他应当是不会想要自己单独出去的。
要是上街有这么一大群跟着,不管是暗地里还是明面上,周知许都是不大愿意的,她不喜欢别人跟着,更不喜欢别人不顾她意愿非要跟着,她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抓狂。
于是想想不如付诸于行动,她查看了四周各个地方,也通过了观察从屋檐上掉下的灰尘看出,屋顶上应当只有一个人,而且他面向着院子里。
“那么……”周知许轻轻推开窗户,发现这个院子的背面正对着一条街,并且没有什么人,就是要过去这条街,就必须要……
周知许有些绝望的看着眼前这条清澈见底且水流湍急的河,想要过去这条街,以她那比牛还不如的轻功,就必须跳进这条河,然后游过去。
“苍天啊!”周知许无声的控诉,“你敢不敢给我个天降神兵!”
“哐嘡。”一个石头砸在了她的窗户上,周知许顺着石头的砸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宋邶手上拿着袋什么东西,他并没有佩刀,所以笑着用另一只手又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子,在周知许看清楚的瞬间扔了过来,又一次稳稳当当的砸到了她的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