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许放大嗓门,吼道:“能不能等你儿子说完再叫,这个时候叫还有什么用,反正都要杀头,你这种恶妇还会在乎多几条人命吗?你手上怕是也不止这几条人命吧。”
“咦,这位姑娘说对了,”邹林听见这话笑了,好像一个小孩子拿到糖时的欢喜,他说,“我父亲生前的几个小妾和她们生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我的母亲可都没有放过,她经常跟我说的,说她都是为了我,还让我记得这些人,然后踩着那些人的尸骨往上爬。”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杨知府无比嫌弃的说道,“真是丧尽天良。”
他说完,整个牢房里都没有人开口,气氛奇怪的尴尬,尤其是宋邶和傅闽南,脸色简直难看至极。
“各位,怎么?不想听我继续说了吗?难道不想知道,我妻子是怎么给她们下毒的吗?”邹林此时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但是在场的人都不是很想听见他开口。
为了不让他多说话,周知许很不情愿的说:“还用你说,给几个花旦下毒,很简单不是吗?”
她从袖中拿出一张黄花纸,邹母见着黄花纸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她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只听周知许解释道:“苏州城的花旦都有一个爱好,就是在唱戏之后会再梳妆,是模仿当年苏州最出名的花旦羽衣,当然比翼鸟和渔阳也不例外,虽然赵蕊不在唱戏,但她却也对黄花情有独钟,为什么呢?”
“为什么?”傅闽南接了个茬,同时被宋邶和周知许瞪了一眼之后,他讪笑着往后站了站。
周知许翻了个白眼之后继续说道:“因为,邹林公子喜欢羽衣,所以邹家的黄花纸也是整个苏州做的最好的,更别说比翼鸟和渔阳有心讨好邹林,所以她们必定会用邹家的黄花纸,而黄花纸给比翼楼和渔阳的都是专人送去,我们一开始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黄花纸的保存只有半个时辰,所以,每天只有一张,用完就没有了。”
邹林笑了,他拍拍手为周知许喝彩道:“说的好啊,只不过,既然没有了黄花纸,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知许觉得可能会和比翼鸟平常使用的东西有关系,但她可不知道什么黄花纸,直到和霓裳交谈的时候,霓裳所说羽衣当年就是靠着黄花纸的妆容和极好的唱腔在城楼上惊讶了整个苏州。
没等她做出行动,就有人先一步查到了黄花纸。
宋邶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用过的黄花纸,说:“她手上的是没毒的黄花纸,估计是花光了所有的钱买的,而我手上的这张,是在赵蕊的梳妆盒里发现的,上面有白色曼陀罗,赵蕊不是比翼鸟,她没有专人送,黄花纸每天数量有限,她只能每天早起去抢先买,所以,赵蕊手上必定有黄花纸,即便是用过的,她那里还有一沓,要不要找人拿来?”
“赵蕊不是我,不是我杀的!”邹母突然又攀上了牢门,大声呼喊。
“我知道,不是你,赵蕊黄花纸上的毒是你下的,为防她没拿到那张纸,估计你还费了点力气,但是,赵蕊致死的原因却是一次性摄入白色曼陀罗过多,所以杀人者,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