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老半，愣是没人吭气，就连素日里话语最多的欧阳珊意不例外，自从芙蓉院出来一句话都没，人看起来有些疲惫，蔫巴蔫巴的。

习惯了耳边吵吵闹闹地欧阳珊，行至半路欧阳宇竟然有些担心，拍着珊妹的肩膀，关切地抱怨着：“珊儿，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还是被吓到……瞧瞧，先前就告诉你有危险，你偏要跟着去。”

“大哥，珊儿以为你开玩笑，不曾想真得很凶险，好久没这般伸展筋骨，人彻底傻眼了……”欧阳珊长长地舒缓了一阵，沉默半分，颇有感触地念叨着，“要不是珊儿有功夫傍身，估摸着要成了那帮饶刀下魂啦……”

“行啦，看来刚才姐被吓得不轻，梦月呆会回去了好生伺候着给姐泡个热水澡……”听到此话，欧阳宇颇有抱歉，转念吩咐着丫鬟梦月。

“是，少爷，梦月会好生照顾姐的。”

欧阳珊似乎缓过神来，方才想着抱怨几声，拉着欧阳宇的胳膊，撅着嘴嘟囔着：“对了，大哥，那裘德怀是什么东西，刚才瞧瞧他摆得臭架子，转眼就装作陌生人，难不成缺了官变脸就变脸……要真是这样，珊儿算是明白爹为何不愿与朝堂之人走得近。”

“行了，裘德怀要是认识我们，岂不是暴露了咱们的身份，你这丫头真不用脑子……”欧阳宇摇着头，抚摸着珊妹的头发，逗乐地道。

“是呀……暴露了我们的身份……还有一事珊儿不明白，大哥不是要去见攸王问姨母的事，刚才人就在面前，为何不趁机搭上话呢……”

欧阳宇瞧着自己的妹妹，没忍住，又是一翻无语的牢骚：“珊儿，你的问题还真多，别想东想西了，有些事情大哥会看着办的。那攸王临江是什么人？人家可是王爷，咱们这些老百姓攀交情还不动点脑子……”

“知道啦……可那不可一世的王爷，人真得好帅呀……”

“哎……又犯花痴啦……找打……”

欧阳宇上去又是一折扇，轻轻地打在欧阳珊的头上，“行了，回府了不要提起今晚的事情，免得苏伯跟苏婶担心，知道吗？”

“是，大哥，知道啦！”

“好了，回府了，梦月你送姐回房去。”踏进府门，欧阳宇再三叮嘱，“北河，你跟本少爷来。”

“是，少爷。”

转眼各奔东西，北河紧跟欧阳宇，一顺溜回到少爷房中，围着桌子喝了口水，人方才松了口气。

“少爷，刚才姐在有些事情不方便。”

“什么事，吧。”

“其实，北河想了一路，心里头倒有个猜想，总觉得这京都府尹裘德怀有古怪。第一次放让我们白等了一整，而这次他竟主动约我们在北冥苑见面，您不觉得有些……”北河放下手中的杯子，蹙眉炯目紧紧地看着欧阳宇，未有所隐瞒，坦白着心中的疑虑。

“先前不觉其然，经过今夜的之事，倒不得不让人起疑心……”欧阳宇未磨蹭，顺势接话，思忖再三，“明日让徐大哥来一趟，今都累了，北河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少爷我还有事要想想……”

“知道了，少爷，北河告退。”得了欧阳宇的吩咐，北河起身夺门而出，回去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