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一切如常,劳公子挂牵,有阵子不见,看来公子这灾祸是过去了。”那老者没有睁眼,继续吊着自己的鱼,稍稍沉默倒是开口说话了。
“借老前辈吉言,今日天气晴好,垂钓沐浴倒真是桩美事,不知老前辈今日渡船吗?”临江恭敬地拱手,问话。
“今日无筏用何渡船,公子要戏湖还须稍稍等候,人来了,船就来了。”老者依然没有动弹,淡淡地说话。
临江不知道老者所言为何,但冥冥之中能感觉得出眼前的这位老者不是个简单的人,倒没再多言,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除了几声鸟叫倒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玄机。
“爷,要这么等吗?”阿福胸中有些不明白,没忍住凑到主子耳边悄悄地说话。
“安静候着,相信老前辈,提高警惕。”临江使了个眼色,小声嘀咕。
阿福得了临江的吩咐,眼睛瞪得跟铜铃,全神贯注地守望者周围的一切,仿佛如临大敌般紧张,握起的拳头有些发白,额头的汗珠密密麻麻地排布着,凝神屏息,生怕惊动了潜在的敌人。
“啊……救命呀……救命呀……”
忽然,一声尖锐的呼救声打破了原有的沉闷,目之所及之处有一个身影在南湖之中忽上忽下地扑腾,周遭翻起了层层白色的水花,一个狭长的竹筏在她的前方缓缓地晃动着,一个身形娇弱的女人伏在竹筏上伸着长长的胳膊拼命爬向落水之人。
“不好,有人落水了。”
临江见状,丝毫没有犹豫,一个箭步腾空而起,轻点着湖面匆匆地朝着落水之人飞去。嗖得一声,他一个长臂将落水之人拉出了水面,怀抱而行,飞向竹筏。
“姑娘,你没事吧。”临江这才看清落水之人是位年轻的姑娘,从身上的服侍来看多半是北方之人,见着人是清醒,退后一步关切地问道。
“无碍,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那姑娘虽说刚刚落水受了些惊吓,人倒是没有半分落魄之相,浓眉大眼趁着白皙的面颊倒有几分姿色,性格确着实豪爽,言语爽快,拱手行礼。
“不必挂怀,听姑娘口音应是北境人士,既不谙熟水性,往后还是小心些才好。坐稳了,我送二位姑娘上岸。”临江丝毫不在意,摇着木筏慢慢地向渡口靠近。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日后小女子好生谢恩。”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有缘自会再见。”临江矗立在竹筏之上,娴熟地摇着竹筏,静默地回话。
其实,他这会并不在意船上之人,倒是有些迟疑,渡船的老者为何会如此精准,刚才说着人来了船就来了,心中充满了疑问。
转眼就到了渡口,见着自己自家主子回来了,阿福着急嘛慌地跑了过去,“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阿福,老前辈人呢?”攸王临江一上岸,就寻思着问想要问些什么,看着空荡荡的渡口,诧异地问着。
“老先生离开了,怎么了,公子?”
“无事。”临江挥手,“我们还是赶快回城吧。”
突然,身旁的落水姑娘前来喊着话,她整个人看起来活力满满的,完全不像是娇滴滴的小姐,“公子,你们要去京都城吗?一道顺路,不知道可不可以搭个便车。”·
“车没有,不知姑娘会骑马吗?”
“马,自然会骑。”那姑娘问话,心里面乐呵呵地,跟身旁的侍女不知在嘀咕什么。
“那便送你们一匹。”临江点头说道,“阿福,去把马牵来,让二位姑娘同乘一匹。”
“爷,那阿福呢?”
“要是不喜欢跟爷同骑一匹马,自己就跑着回去吧。”临江踱步向前,冷笑一声。
“爷……那好吧。”阿福目瞪口呆,蔫巴下来,倒也无奈,赶忙去牵马了。牵了一匹马递给那姑娘,叮嘱万千“姑娘,这匹马你们用着,到了京都城这马是要归还给龙马车行,路上小心。”
“多谢!”
接过阿福牵来的马,看着马身上的标记,那姑娘会心地笑着,跟一旁的侍女说着话,“瞧瞧,还真是龙马车行的,太好了,不用绕弯路了。”
“是,小姐,要是让老爷知道你刚才差点闯祸,看你以后还能这么跑出来。”丫鬟嘀咕着。
“梦月,长本事,还威胁我……”
临江上马就绪就准备出发,见着两位姑娘有些迟缓,催促着:“阿福,去催催……”
“知道了,爷。”
“二位姑娘,该动身了。”
“驾……驾……驾……”
勒马前行,吃饱的马儿越发矫健,转瞬就消失的不见踪影,阿福哪敢跟主子同乘,溜溜地跟在后面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