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临湛再次谢过诸位,此事有劳诸位。”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酒筵之间不觉怅然,念着攸王禁足令被解,都闵贤心中令有盘算,朝着同位二人使了个眼色,上前一步向太子殿下请示:“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回府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臣等就先告退了。”
太子临湛闻话,扫视四周,时间不早了,起身相迎,示意:“夜深不便久留,三位臣功辛苦了,路上小心慢行。”
“臣等告退!”
三个人一并行礼,退出太子寝殿,各分东西,乘着马车摸黑朝着自己的府邸奔去。
虞皇解了攸王的禁足令,消息一出就让太子临湛那帮人心里一紧,倒是临江不觉有样。宫里头的人来宣了旨,他没有太多触动,反正禁足令也管束不了自己,想出府还是可以随时出去,唯一讨厌的就是日日有内侍来盯着,这下好了再没有什么挡道了。没了约束,人反倒是睡不着了,坐在堂前抚琴打发无聊的夜。
阿福推门而入,将手中的竹笼子放在地上,轻轻地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端出几碟精美的糕点,放在攸王临江右手侧一方的小石凳上,恭敬地行礼:“王爷,阿福吩咐厨房给你做了些点心,圣上解了爷的禁足令,爷看起来倒有些不开心?”
攸王临江停下手中弹奏之曲,顺手取了一块点心,倒是没有吃,上下打量一番又放了回去,摇着头:“禁足令能奈何了本王吗?攸王府是本王的家,想去哪就去哪,谁能奈何得我。父皇刚刚下旨张罗太子殿下选妃之事,转眼就解了本王的禁足令,指不定咱们的东宫太子那帮人心里头又在犯什么嘀咕。瞧瞧今夜王府周边的眼睛又多了不少,这是诚心给本王找不痛快。父皇果然是父皇,环环相扣,步步紧逼……”
阿福这人武艺高强,跟在临江身边数十载,可有时候倒也不明白爷话中的玄机:“王爷,说得对,禁足令奈何不了爷。可是,后面的话,阿福听得云里雾里,不是很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有时候连本王都不知道父皇究竟想干些什么……”临江起身踱步,背手而立,透着窗户望着天空,长叹一声,沉默许久问道,“阿福,红楼那边有情况吗?”
“爷,阿福正想跟您说,芙蓉院刘妈妈托人捎话来,说施嫣姑娘有消息了。”闻话,阿福才想着跟主子禀报,“红楼那边安然无恙,天梳来信说一起正常。”
“很好,知道了,总算有点能安慰的消息。”临江眉头微微扬起,转瞬又放下了,冷冷地仰望着星空。
“爷,阿福有一事忘记跟您禀报了。白日你在书房之时,南境来消息了。”
“什么?南境来消息了,临浩一切都还好吗?”忽然,临江的脸上有了表情,眼神死死地盯着阿福,追问着。
“爷请放心,七殿下一切安好,七王妃刚生下小世子。南境的生活虽然比不上京都,圣上倒感念父子之情,并没有太过为难七殿下。”阿福知道七殿下临浩是王爷心中一块无法磨灭的伤痛,没敢耽搁,直愣愣回着话。
“太好了,七殿下素来贪玩好动,如今有了小世子,总算有人可以陪他一起玩了。当初要不是为了本王,他也不至于被父皇发配南境,做什么南境王。”临江感慨万千,胸中徘徊着无限的惆怅,“以前临浩总是赖在攸王府,喋喋不休总觉得烦,自从他三年前离开京都,无时无刻不再想他。”
“七殿下的事情不是王爷的错……”
提起三年前的事情,攸王临江心中很是内疚,挥手打断了:“算了,事情已成定局,有些事情恩怨两分明,终有一天他定会堂堂正正地回到京都。时辰不早了,阿福,你下去休息吧。”
“爷未卧榻,阿福怎能歇息?属下知错,定是话多扰了爷的清净,这就在门外候着。”
“罢了,罢了,爷也去休息。明日从宫里回来,陪我去趟北冥苑,不知道能不能碰到王公子?”见着阿福如此模样,攸王临江亦是无奈,摇着头,踱步向前去。
“阿福领命。不过,爷,阿福派人去打听过,寻便京都王姓之人,没有一位叫王熙翰的年轻公子。”
“没有就对了,老早就说过不用查,他跟我们一般无二。”临江闻话,捧腹一笑,摇着头朝着内室去了,“行了,下去歇着吧。”
见着主子歇息了,阿福寻门而出,在府中巡视一圈,没有异样便去休息了。
提到七皇弟临浩,往事如幕,攸王临江顿感五味杂陈,躺在床上焉能安睡,翻来覆去不知何时才迷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