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花香味的。”
“花香味的?常有的是萝卜糕、松糕。哦,梅花香饼、香薷饮,还是桂花糖蒸栗粉饼?”
讲起糕点,按鸢儿所知,海了去。随口便能报出一大堆。
“对对对,桂花。桂花糕。”
“糯米有桂花没处寻去,要不我另给你做一种,保证比你以前吃过的好。”
人靠衣裳马靠鞍,一身羽彩长裙的鸢儿何止是艳丽,简直天仙。既身似天仙美,心自甜蜜如花。
“好喂,走走走。”
提彩裙的天仙将手串在假小子模样的塔塔儿臂弯里。两人一晃一晃地在树下走,远看就像一对野鸳鸯。只不晓得草原上除跳大神尚有无有杂戏,穷小子勾搭到富家小姐会当是无聊文人最喜欢下笔着墨的剧情。
镇虏营第二次被人闯入,这回是皇亲王学。
“去通报,说本官到了。”
不管留下的是谁,以钦差身份来过一次的他对关卡上的小喽啰自不需要客气。
“来者何人?莫再前行,营地已封,速速转回去。”
“回去回去,再敢过来,莫怪我等弓箭伺候。”
密云地面的官也多,尤其还有仇家就在左近,大帅不在营中,沿途盘查得尤其严格。
“瞎眼啦,老子是你们提督的长辈。快快将这些搬开,休得啰嗦。”
“老子才是你老子,滚回去。”
叫他亲自出来讲话已经算给足了面子,还敢阻三拦四,讲话更是没上没下的,这该死的喽啰是不想活了还是咋地?
“反啦反啦,哪来的子敢拦老子的路。来人啊,给我打。”
威风八面的王学当下扬起鞭子就抽,左右几个拥上前七手八脚地抬开路障。
“噹,噹噹噹。”
“住手,放落拒马,后退。”
杂兵们敲响了报警的铜锣,呼啦啦从卡哨后面的矮棚子钻出来十几个着马甲的,站作一排张弓搭箭瞄向了他们。
“你们想怎地?本官是新任的指挥使。”
开始是副的,争取了好久,最后兵部才妥协,勉强打发了一枚正指挥使的铜牌给到他。
“砰。”
长箭钉在马蹄前,乌着脸的一排兵不理他是不是指挥使,他们接到上面命令封锁道路,禁止非护天营丁的一切人等通行。
“再不住手,就地格杀。”
对面七八个大头兵中,小头目吼得是八面威风。随从见对方死横,连忙放了手中的路障,圈护在老爷周围,抽出配刀,紧张得直冒汗。
“你等听好咯,我乃是御令的护天营新任指挥使,速速叫朱骥出来迎接。”
头可断、血可流,正经穿过飞鱼服的王学绝不能把面子丢。
“你等也听好咯,除非持有王大人核发的通行令,凡敢擅闯我护天营者,一律以鞑子奸细论处,统统射杀,绝不姑息。”
神气活现的小头目仰起了手中小旗,冷眼相向。
“你们这帮无法无天的东西,看见没有?兵部下发给的授印,若再敢强行阻挡本官入营,一个个难逃脱不敬官长的罪责,到时候也休怨军法从事。”
“放箭。”旗子猛然一落,一排箭便飞了过来。
“放下手中家伙,统统给老子跪在地上。”值哨的四个新丁向前挺着手中长枪,比着围站在马头前面的几个家丁。箭虽然都钉在地上,可枪随时能一下捅过来,何况棚子里最后出来的两个还蹲下身,端着张引的弩机。
“放…放下。慢…慢点。有话好好说,兄弟。”
家丁们见对方动真格的,吓着了。王学将胡子都气得歪了,却又奈不何。
“你们竟敢对本官如此无礼?”
“莫啰嗦,放下家伙事,脱衣服。”
“啊?”
这真是奇耻大辱,家丁被缴械不说,还要逼迫人脱衣裳。这到底都是谁在管事,纵容手下到如此胡作乱为的程度。七窍冒烟的王学一抖一抖地下了马。
“来啊,来脱老子的衣裳。”
“还在啰嗦,脱。”
森冷的枪头抵了过来,王学仰头不理睬,全身气得颤抖。
后面一阵马蹄声传来,十几个骑士风一样卷到了跟前。
“怎么回事?”
“啊,爹!”当首的王晚亭滚鞍落马,奔到近前。
“你个孽障,连老子入营还需讨你的手令。”
啪就甩出了一巴掌,将怒气和晦气全呼在他家儿子有些惶恐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