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吗?俺瞅瞅。”
满身臭汗的崔仁,直接要掀娃子的羊皮裙。裤子在牧民中算奢侈品,只有贵族才配拥有,一般的十几岁的小娃子,都着裙。
“呃。”
刚探出的手臂被人一把擒住,贼硬贼硬的,连扯两下都挣不脱。
“某从未言及军法,你真以为没有。啊?”
黄冲的声音阴恻恻的,让人听得心里不免发寒。他是个讲民主的家伙,杀人不眨眼,但对女人总是喜欢磨磨唧唧,下不得快手。
“俺没那个意思,既然是女娃,那便不算就是。”
每个人都有任务数,马四匹娃个,他们一伙中有额外数,所以特别卖力。至于牛羊骆驼,牵进关内,都变现成实实在在的银子。黄冲明令要抽五成。
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财主。
“叫什么名字啊?小姑娘。”气咕噜嘟的木匠摔手走人,黄冲换上张媚笑的脸,同汉民小丫头打起了招呼。
可惜,虽然长得没错,看神情却是听不懂他的话。
“夏侯青,她叫夏侯青,今年才够十三。请官爷行行好,放我们走吧。”
“大人,您看…。”夏日高勒是想放人的,但当着都尉面,不敢擅自做主。
“你家男人呢?”
“男人们都死绝了,整个部落也就剩下我们七个女人,和一些娃儿。”女人的口音很怪,怪到要夏日高勒翻译过才能听明白。从头至尾,黄冲也只听懂她嘴里讲的夏侯青三个字。
“带回去,进了关再放她娘俩走。”
遇见女人,都尉果然不是一般的墨迹。夏日高勒翻话的过程中,也不免腹诽了句。
七月中,太康伯府。
花红郎,着锦裳,跨骏马,舞长枪。
花红郎,俏模样,穿街过,奴彷徨。
花红郎,本领强,东风启,回眸望。
守边墙,闯沙场,雷霆荡夷寇,凯旋还故乡。
角院窄小的柴房内,祝鸢儿莲姿曼舞,眼含清泪。
孔夫子有句话讲得蛮有道理,温饱思**,确实不假。相比较边地烽火漫天,朝不保夕、杀人相食。京城富贵中人家,依然是一派酒绿灯红、儿女情长。
杏娘没有呵斥,无动于衷地由着她胡乱发着花痴。
根本没有锦衣需要裁剪。自进太康伯,后院老妈子们强行给她俩换上粗布衣服。接着,为断绝他们与外间的一切联系,锁进了这里。
一时间失了自由,好在每日还有两餐,虽暂时还不至于饿死,但杏娘已是潸然。
每日对着杏娘的询问,还有她满怀的落魄惆怅。祝鸢儿不愿细究,也不敢细想。但幽闭的日夜,让人歇斯底里要发狂。麻痹自我,在幽禁中且歌且舞,思想起自己梦中的情郎。
歌词是的鸢儿胡凑的,寄托了着曾经少女的憧憬。
林夫人得报,空院柴房内连日响起轻歌。派人一查,原是两个打发出来的宫娥,现今,一个已疯,一个已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