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又是唐康,他的主力步卒两千多人,粮草及锅碗瓢盆等杂物最多。
但回答他的是沉默。朱骥若是当众否了他,便算不给中骑都尉黄冲面子,若是不斥责一两句,又乱了营帐议事的规矩。
他们四个,一贯插科打诨惯了的。现在,只能干瞪眼,讲不清楚。
“末将的意思是,仅只代表赞同都尉大人的提议。”
尴尬,无比的尴尬之后,唐康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好在有这么一句解释,黄冲后面想说的话,被迫都给堵住。
“嗯哼。末将既然受都尉委托,自当尽职尽责,你也不必解释。”
此种场景,在镇虏营中就发生过几次。朱骥很恼火,但又不愿意明说,只寄托于黄冲自觉遵守。但目前看来,这份寄托算是落了空。
“前议定诸事,各人即刻落实,不得有误。退帐。”
稀里哗啦的动响过后,一如菜市场般的营帐议事散了。留下四个个闷头不做声地傻坐着,然后,你瞅瞅我,我瞅瞅他。
“某以后叫门板儿来说想讲的话,省得还要同你们解释。”
这句算是服软认输的意思,其他三个看着他,眨巴了下眼睛。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继续就那么让他干等着。
“某以后,坚决服从代护天营总督的一切命令。”
讲完,他闭了闪烁不定的双眼。自然也瞧不见三个脸上的诡笑。
“军令如山。”朱骥说。
“军令如山。”其他三人跟着像念书一样,重复了一句。
“第一项。从此刻起,凡起帐议事,全部按规矩办。尤其是我们四个,任何人敢于违抗,一律按军法从事。”
“尊令。”
“明白。若有意见相左,咱三人也留在落帐后再行商量。”
“某接受。但尚有一项提议,不知可不可以现在讲?”
“说吧。”
“每次起帐议事,若是时间允许,先开个碰头会。”
“哎,这个好,这个好。”老皮估摸着,除了黄冲,自己也偶尔有被军法从事的可能。
“那打仗呢?”
“不管任何时候,打仗只能有一个声音。那便是某的声音!”毫不退让,这个是底线。
“那就这么定。咱们四兄弟,一定要在外面人跟前,显得浑然一体。”
“要歃血盟誓吗?”俏皮话唐康也会讲,只是讲的比其他人要少而已。
“起誓,必须起誓。”老皮早有此意。
“我朱骥愿同你们跪拜结义,同生共死。”
“门板儿,去抓只公鸡来。”黄冲是思虑过此事的,最终他觉得这种形式不可或缺。不管以后如何,他现在好不容易寻着的依仗,必须越牢固越好。
迎着三双企盼的眼睛,他坚定而毋庸置疑地说:“某愿与你三个萌誓,今后断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