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在必行,几个人心下都很清楚。
大家商定,按照自古忌双数的结拜传承,饶上大个子夏日高勒,排在了第二。朱骥代书众人的兰谱,亲手序写出一段亢长的誓词。
老皮几个跟着念了不下十数次,总算勉强能记住。
“盖闻前有众贤把臂言欢、风雨联床,声气想通、衷肠宜吐。今我朱骥、皮仰尧、夏日高勒、唐康及黄冲五人,愿步管鲍之芳尘,共钦左羊之交谊,结纳为异姓兄弟。”
“皮仰尧。”
“夏日高勒。”
“朱骥。”
“唐康。”
“黄冲。”
“五人义结金兰,于今日既神明对誓:愿共存忠义於心,同著功勋於国。彼此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共,患难相依。毋以名利而倾轧,毋以才德而骄矜。历岁月永坚其志,隔山河而不爽斯盟。人神共鉴之!”
仪式既庄重又繁琐,却也算减去了大家暗中憋下的一桩心病。
“门…,某去取酒肉来,大家喝个痛快。”黄冲是看过水浒的,朱骥和唐康也看过,连老皮、夏日高勒也听过几段说书。
“老五,头回这么勤快。四哥我赞你一句,哈哈。”
“还是我去,他也不晓得该问哪个要。”夏日高勒是最敦厚不过的,没有旁的想法。
“叫人热过送来,何需亲走一趟。我这还有话讲呢。”
扯过把椅子,皮仰尧当中而坐。鼓起两边的腮帮子,当众癫起向往已久的二郎腿。
“哟。皮老大发话了,都听着,听着。”朱骥很快活,真心的快活。
“嗯哼哼。身为大哥,以后公事外,所有事由我把持着,不准驳嘴。听见没?”
“讲完了?”
“暂时就这些吧。喂,你们几个到底听见没?”
“那我讲啦。每涉及营帐议事,有几个兄弟在场便几个要预先通气。其二,营帐内一切按军法言事,不得讲私情。行不行?”
“行。”笑呵呵的朱老三一问,其他人立马全答下了。
红尘中人都免不了功利,义气两个字从来就不是纯粹的。结义的五个没有掩饰什么,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手上端着的是金兰谱,心里揣的谁又能肯定不是乌龙。
“那么先喝酒,大家别忘了都要敬一敬皮老大。哈哈哈。”
墙子路城的存货果然不菲。第二天王晚亭带回了更好的消息。
当得知黄冲允下用采买军鞋的钱购买破旧衣甲,蔡参将表示愿将一批大约有上千套的新布面甲,私下转卖给护天营。
“下官被允许到库里看过,全为新制的。只按工部定价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