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最近有好多路倒尸,寿材铺子最近也在缺货。”
“琉...璃?”
沈乾满是鲜血的双唇微微翕动。刚才大管家和两人说话的时候提到过一次张府,而对方一出手就要两人命的架势,让他明白了一切。
“你一家五口还有你哥哥沈濂的棺材,某早就备下了。
眼眶中流出的血映得眼前一片通红,但高个子转身离去的时候所讲的话,沈乾听得是一清二楚。
“是太康伯府上的人。”
当张小勺过来替黄冲拍打后背的灰尘,阁楼上有人说道。
“张老星家还有这么带种的人,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人就是本公子带来的。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成是也。”
“哪个耗子洞里钻出来的,呱噪。”
“你才呱噪,有种过来单挑。”
“跑这来充大尾巴狼,怕你呀?单挑就单挑。”
…。
京城中,田畹府上门槛虽然比不上周国丈家的,可气象上犹有过之。
田家逢时。因女儿受宠,仅仅在几年间就一跃成为京城中一等的人家。也有知情的宫中宦者曾经私下议论过,若不是当初李老太妃劝懿安娘娘点了周奎家的女儿为正,眼下田家的富贵还要更胜一筹。
田畹又为人豪爽喜欢交结各方人士,而田妃受宠的事实堵住了众多言官的嘴。
所以,他家府上,历来都不乏满座高朋。
卫国公朱纯臣是何等样身份,今晚竟携小儿过府来,可见其为人之圆滑,结交之广泛。当然,这一切都同黄冲毫无关联。
他只是来解决龙夕原告的事。没有人会过分注意他,因为楼上人的眼内,他也不过是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万幸的是,他这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还有那么几个人关注。除了楼上叫囔着单挑却始终不敢迈步的假少爷张成,再除了跟前激动过度的小勺,剩下的京营中还有几个。
“真叫他来,果真还有几分曲了他。啊切。”
“挨咒了吧。哈哈…。”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过人家,朱老大你怎样也得做到才算。”
“那个杀胚,口口声声只认我们仨是狗肉朋友,莫帮他。”
唐康是在讲反话,何况朱老大已经手里捏着一份告身。
“还是让他来吧,省得无聊。”
“可万一他非要整出一套新玩意,上头的人你们也晓得。”
“惹不出多大祸事的,才个假名的什长。”
“是啊,别说是他,就是朱老大你。满肚子文韬武略的,你倒是翻出来个浪给人瞧瞧,保证上头当个屁。”
“好啦,好啦。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