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虚弱抬头,透过夕阳余晖,远处伟岸身躯镀一层金光,是来解救她的天神下凡。
她全力奔跑,一头长发飘耳后,木刺终于扎穿皮肉,痛的彻底。一头撞进炙热怀抱,肌肤相贴,好生温暖。最后紧绷的神经断裂,是山崩海啸,是号啕大哭,好委屈,好绝望。
软软一具身体压向他,断翅天使,弱柳扶风,没什么重量。
打横抱起,摸到突兀一排脊骨。圆圆头颅怀抱里安家,眼睛红红没有生气。
“去医院。”多么醇厚嗓音,胸腔里共振,震动小小耳膜,引得鼻头发酸,泪水决堤。
医生说她身上密密麻麻窟窿如蜂窝煤,一剂破伤风抗毒素注入肌肉,疼的她抓紧了容枭大手。一颗颗刺剥离肉体,让人愈发清醒。额角汗珠细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大半个身体要被容枭看光光,红着脸叫他滚远点。
他背过身去,留一根小手指给她勾。
处理完毕已经夜里十点。
第二天,身受重伤女战士清醒,又回归冷淡倨傲模样,肥大病号服挂身上,吵吵嚷嚷肚子饿。昨天哭天喊地的少女是谁?她不认识,她不知道。
“Sorry啊,你二姐被我家打手三巴掌拍进医院,现在住你楼下,想去探望我陪你。”行若无事寒星之目,面不改色轩昂之姿。妥妥的流氓行径,痞子做派,哪里是乔木世家容公子能做的勾当。一口一个Sorry,怎不见他半点歉意。可放他身上,怎么教人说不出半个不妥。
“容先生好犀利啊,女人都打。”巧舌如簧不良少女复活,一句一句咬人疼。
“你在这里养身体,我下午再来看你。”数百亿身价容董事长贵人事多,起身就要走。
“别走啊Daddy,不怕有人欺负你宝贝女儿。”她伶牙俐齿娇俏模样不怕挨打。
“行,这就把你打包带走。”大人物心理变态,一声Daddy叫得他心花怒放,千金难买我高兴。
柳柔则不可一世模样平生第一次被人打到坐轮椅。容枭首席金牌助理段燃平生第一次被老板安排照顾未成年残废少女。
一声Daddy不白叫,大人物直接安排她去他市中心公寓。
她连参观这座气派平层loft的精力都没有,打发了段燃,兜兜转转几圈找不到卧室,直接拱在地毯上秒睡。
克什米尔羊毛地毯弹弹好舒服。天堂很近,躺下便是。
她一觉睡到天黑,醒来盖着薄薄一层鹅绒被,枕着软乎乎硅胶枕,在一张双人大床上瞪眼发呆。经过两夜休息,她彻底清醒,大脑海马体运作,回忆逐渐清晰,那些痛感尚未淡化,怎么又想哭了。
“醒了?”难得一见西装革履衣冠禽兽容先生,衬衫扣子开三颗,结实锁骨撑起皮肉,蜜色胸膛暴露空气,胯上松垮垮挂条休闲裤,鞋子没穿,光着双脚坐在她身侧黑胡桃木桌上。原来人前风光无限容大老板,一个人在家竟是如此妖艳模样,不稳重不稳重。
气氛有些微妙,有些尴尬。尴尬的是不良少女柳柔则。她偏头抓抓后颈散乱长发,伸展动作引得腰部伤口生疼,龇牙咧嘴嘶嘶叫痛。
“你不是柳家人。”一个否定句,从他口中说出像个陈述句。他身前薄薄一叠纸泄露少女身世。
“我是上不了台面私生女,亲生Mommy做第三者的。”她自嘲,不想看到对方一丝同情。
看她锐利目光倔强,容枭没接话,转头拿出一盘瓶瓶罐罐坐她身前,高级床垫弹力极佳,立刻深深陷下去随后微微反弹,昭示主人强健身躯。
“脱衣服。Daddy给你换绷带啊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