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蓝珊一直看着窗外,第五夜走后不久,月亮便探了头。
而毒发当真也不迟一刻,百里蓝珊感觉一股寒意迅速漫上全身,立刻便又寒彻心骨、且酥还麻、似身子虽已被冻的僵持,可感觉却仍活跃清晰,千万条小虫子便可肆意爬咬、而她奈何不得,这感觉真绝望,此刻盖在百里蓝珊身上的那床厚厚的棉被却好比蝉翼已不能带给她一丝暖意。
冷!
袭骨的冷,酥麻之意不减、撕心之痛又开始袭来,百里蓝珊不自觉的呻吟起来。
“王妃您怎么了?”饮月推开百里蓝珊的房门见她这样、急忙跑到她身边问道。
“没……没事,只是……旧疾发作了。”百里蓝珊艰难的说着,她每说一字,上下牙齿都在打架,这经历过也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寒冷使她浑身不住的颤抖。
“奴婢……奴婢这就为您去叫御医。”饮月道。
“不,不要,多年的毛病了,死不了人的,明天……明天一早就好了。”百里蓝珊叫住饮月道。
“可是您……”饮月担心道。
“我没事,饮月,你答应我,这件事……就当做你我之间的秘密,一会儿你出去不要……对任何人说,更不要告诉王爷……”百里蓝珊用尽尽剩的最后一点儿意志,说完就实在招架不住晕了过去。
“王妃、王妃……”饮月看着昏过去的百里蓝珊、仍在试探着叫她。
“不用再叫了,这蛊着实厉害,她已承受不住晕过去了,不到明天是醒不过来的。”第五夜房内的那道暗门又开了,这次是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而这人不正是刚说要去紫东来的第五夜!
“喏,我的月姑娘这个给你。”第五夜抛了一个东西给饮月,饮月接过后展开——这是一张人皮面具,而面具上画的却是百里蓝珊。
瞧这面具不仅材质犹如真肌,画工更似出自天手,百里蓝珊的神韵、脸上的细枝末节通通于上、不差分毫。饮月脱口赞道:“西门堂主的易容术看来更加高明了。”
这长着和第五夜一样的面孔的“第五夜”,被饮月唤作“西门堂主”,西门堂主听到饮月的夸赞也不谦虚,盈盈一笑道:“那是自然,怎么样,月姑娘,我会玩的花样可比那老冰块多多了,不若今夜完事后,你便弃了他、跟着我。”
饮月嘴上虽称呼这位西门为堂主,但看来却不怎么怕他,她也不理会他抛出的橄榄枝,只正色道:“堂主稍等,饮月换上面具就来。”
西门堂主见饮月这般,连连摇首:“哎,月姑娘你的无趣也更加高明了,你若一上来就跟着我,而不是那老冰块,我保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