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一到现场,精明的双眼环视一周,心中便有了主意。未等姜沁说什么,忙欠身道:“李老三白日喝酒误事,老奴回头定好好责罚于他。”
一句话,不卑不亢,主次分明,逻辑清晰,责任清楚。
姜沁把玩着手中的丝帕,一双杏眼微微一眯,唇角笑意浅浅,淡淡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俩人都不动声色。
李管家留神去观察她面色,后者看似浑然不在意,可就是晾着他不说话,背后竟生了一丝丝凉意。
犹豫再三,精明如他,立刻懂了,高声道:“老奴这就将李老三逐出府中,永不再用。”
真是鸡贼,既然分不清姜沁用意,就率先弃车保帅。本来他对这个李老三平日作为也看不惯很久了,不如借姜沁之手驱逐出府。
即便李老三家里问起来,他也有说法推得一干二净。
李管家鸡贼,姜沁比他更鸡贼。
他想把责任往她身上揽,想得美!
失忆的十四年里,她在府中立的可是乖巧懂事的乖乖女人设,怎能说倒就倒。
“我什么也没说,管家这般吓人的模样,倒是以为我……我心狠了……”
姜沁以帕半遮面,她声音原就柔美,刻意加了三分自怜三分无措,更是我见犹怜,连立于身旁的翠螺眼皮也不禁跳了三跳。
李管家原本还以为姜沁变了性子,这会儿看着不过还是原来的模样,是他多心了。
“大小姐误会了,看管下人本就老奴职责,李老三以下犯上,是老奴失察,理当受罚。”
姜沁暗中递了个眼神给翠螺,翠螺会意,轻咳一声,说:“我家大姑娘大病初愈,大夫说了,受不得惊吓。这李老三倒是你家好亲戚,不过一句‘逐出府中,永不再用’就这么便宜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