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乐承荏穿戴整齐后,走出了枫轩。
他看了一眼一旁灯火通明的西厢,心中五味杂陈。
“殿下,”一袭黑衣的初泽出现在乐承荏的旁边,“小灏子在您起身时就在那里坐着了。”
“她在做什么?”乐承荏闻此,颇感意外。
“昨夜秋季阁的人把门中基本的守则带给了他,他在背诵。”初泽低下了头。昨日一番比试过后,他对这个小公公的印象徒增。他虽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沐府公子能有这样一身好本领,但是本能地心生敬畏。
“走吧。”乐承荏浅浅一笑,转身走向乾泰殿。
因是早朝,乾泰殿前已站满了文武百官,曌皇还未到,太子乐承藉也没有到。今日太子乐承藉不会来,真是本朝以来首件稀奇事。
由于朝服损毁,乐承荏穿上了新衣。他刚一踏入乾泰殿,便赚足了目光。虽未及弱冠之年,但他气度不凡,剑眉星眸之下又是一张似笑非笑的朱唇,他身上并无蟒纹龙袍,但单单往那一站,便是人中龙凤。
他的相貌毫无疑问是出色的,是绝对不会被人忽视的,正与他的荒唐一般。
曌皇在一片议论声中从后殿走了出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见曌皇出现,便停止了议论。
“诸爱卿平身。”
“谢皇上。”
这时,官员之中的一位老者突然咳疾发作,咳嗽了几声。
“朕听见温大人似乎咳疾发作,时节交替,犯了老毛病理所当然。朕让何太医给你开两副药,爱卿记得好生休养。”曌皇看向他,平易近人地说。
他是温德妃的父亲,也就是瑜王乐承若的外祖父,礼部尚书温厉。
“臣,谢过皇上。”温厉下跪谢恩。
这次的早朝,群臣的焦点无疑在于乐承芃与乐承若两位皇子身上。而曌皇这一关照,无疑打破了这一平衡。
曌皇却佯装不知,又看向了德公公。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德公公高喊了一声。
“臣有要事禀告。”兵部尚书栾安站了出来。
“栾爱卿讲。”
“启禀皇上,在曌明西北地区与华耀国接壤之处,华耀国的军队频繁活动。此事不得不防。”
曌皇一早便知此事,慢慢地将目光投向了乐承芃等人。
西北的事宜,碍于太子被禁足,眼下他只好另选他人。先前与太子针锋相对的一直是乐承芃,眼下太子失宠,曌皇并不想过多偏向乐承芃。
曌皇扫视了一下众皇子,最终目光落在了乐承范身上。
“承范,你对西北华耀国调兵一事怎么看?”
被意外叫到的乐承范很惊讶。“启禀父皇,儿臣以为,西北乃是华耀游牧之人聚集的地区。他们突然在边防聚集大量人马,无外乎是为了保证边陲安全。最近临近他们草原三年一度的大会,我国也被邀请了,这……”
乐承荏听了在心中直摇头。
简直愚蠢至极。
西北游牧民族马匹优良,骑射能力强悍。今年恰逢大旱和寒冬,他们缺粮缺草,一旦开战,一定士气高涨。反观,曌明刚经历一场与荣成帝国的战争,深山瘴气损伤了士兵的身体,军队还在休养之中。以这样的情况,曌明应付华耀会困难得多。曌明应该加强戒备,没想到乐承范满脑子盛世太平。
曌皇果然也面露不快。
“承若你说。”曌皇看向了乐承若。
“请父皇务必派人在西北边陲重守。还有一些跨境的河流也派人看守上游的水质情况。曌明国地处平原,河流大多发源于西北,西南山脉,若是西北动了手脚,曌国一定深受其害。下月草原大会即将开始,请父皇多加提防。
今年是草原一带几十年一遇的灾荒之年,华耀与曌明边境各部落,以及各路山贼蠢蠢欲动,对我国极其不利。”乐承若沉吟片刻,款款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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