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小人叫李冲。”
躺着床上,姜青稍稍点头,之后便看见李冲脸上笑开了花。无论那个时代了,都不缺这样的人,为了博上司一笑,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有的得到上司赏识,平步青云,他人在谈论时,多半带着羡慕的语气骂。运气不好的,非但留不住个名字,甚至还被教导一通,做人要脚踏实地,切莫投机倒把。
当然,自己不是这种上司,甚至他对这种情况还颇为欣赏。大家都是人,别人又不是你爹妈,凭啥不求回报的对自己好呢?服侍的自己舒坦,适当的回报一些是应该的。
前提是马屁要拍到点上,不能自己想喝茶,你却端一碗饭来。关于这一点,李冲做的就很好,身处宗人府这样的环境里,姜青断然不可能出去赏花看树,因此一张舒适的床,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又随意闲扯了几句,姜青大致问了些宗人府的里规矩。只不过问了也是白问,宗人府里从来没收过似他这样的人。这里收押的都是皇室子弟,真正称的上非富即贵,但凡还有点救的,证据稍有漏洞的,问问话,也就放了。一旦住进来,那必定是证据确凿,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进门之后就开始痛哭流涕,忏天悔地,甚至有人能对着墙哭上三天的。当然也有个别骨气硬的,一声不吭,那些人大抵也住不了几天。
所以宗人府,对他来说,只有一条规矩――别出大门。
挥挥手,示意李冲退下去。
窗纱后隐隐透着清光,如星辉般洒在房里,这座未京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展现在人们眼中的,只有那一点光,还有太多太多的阴暗,看不见,摸不着。
好比七叔公的话语间,无不透露着希望自己于姜儒和平相处,可是老头却并没说,此事到此为止。姜青略有疑惑,以对方的权力,如果真心想制止此事并不难,这大概便是对方的生存之道。
就在姜青入住宗人府的前一夜,秦阁内的幅假画也在同一时间里卖了出去。
暗处,一高一矮的胖子并排站着。
高的那个胖子,倚靠再墙上,双手环抱:“我实在想不明白,秦阁为什么会替你们办这么无礼的要求。”
矮个胖子嘴角抽了抽,一脸肉疼的样子,“有钱能使磨推鬼,我们答应给秦阁多加两成佣金。”
“啧啧,未京有钱人还真多,幅画,一个晚上就吃下去了。不过他们胆子够大的呀,未国现在风声这么紧,他们也敢买?”
“本来是不敢的,被那一位这么一闹,就都敢了。连皇子都买了假画,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也对,接下来干什么?不会卖了画就没事干了吧,那你这么急着叫我回来。”
钱百护翻着白眼,“你这家伙,真不要脸,我还以为是你打架输了被人撵回来的”
“险输,险输”,牛家铭依旧靠墙,环抱着双手。
“抓贼会吗?”
“废话,贼在哪?”
钱白户转过头,神色古怪的盯着牛家铭,随后缓缓说道:“大人说,‘抓贼的是你,贼也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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