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案我觉得十分可行,我回过头眼巴巴地渴求着萧旭的认同。
但他却否定了我的想法,“不行。”
“为什么?”我有些委屈,“你认为我没有这个能力?”
我对我的这个目标还是有些骄傲的,带着点牺牲精神,带着些因爱而生的炙热。
“那你想过我的梦想实现之后,你又该如何自处?”
如何自处?我也想知道答案,可这真的有答案吗?谁不是跌跌撞撞又迷迷糊糊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容纳无数行尸走肉的世界,自处都是勿扰的孤独。
我没有反驳,毕竟还有一点,那就是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相当于把我个人的人生轨迹捆绑在他的身上,可每个人的生命只受到自己主宰,别人没有能力也没有义务关照你的方向。
半晌,我叹口气说道:“真羡慕你,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也羡慕你,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回忆起伏宕落,在这有限的时空,究竟该何去何从?
下一个红绿灯,司机嚷嚷着说:“哎~那边就是分会场啦,前一个礼拜好多大货车拉着器材往这送,舞台都搭建得差不多了。”
我贴着车窗往外望,可是炎黄广场离我们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再加上天黑模糊,除了灯光下影影绰绰如鬼魅般的形状外,我什么也没看到。
车子拐了一个弯,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扭头注视着,只感受到寂静,狂欢前的寂静。
不知何时,尚方悠悠转醒,他伸了个懒腰,我听见脊椎关节响了几声,“话说明后天省高官和宣传部长会到现场看彩排,分会场的导演也是第一次见面,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表现。”
“会上新闻么?”我问。
“新闻稿肯定会发,现场转播报道应该没有,我还没收到采访的通知。”尚方坐起来,头发压得塌了一半,“小同志是不是很兴奋呀?”
春晚是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关注的盛事,当我妈知道萧旭会去分会场参演的时候,她也不由得对我的工作高看了一眼,就连那股子对米花公司的怨气也减轻不少。
虽不是直接参与春晚建设的工作人员,但凡能稍微扯上点关系,都倍感荣幸,我把刚刚的小插曲抛到脑后,谁会跟节日过不去呢?
“年年岁岁人相似,岁岁年年夜不同,我当然兴奋啦!”一想到能在现场看到豫剧和少林寺弟子的节目彩排,觉得自己真是赚了。
今年的春晚主题是“全面奔赴小康”,萧旭会和两位最近大火的青年女演员,以及一个选秀出身的五人男团合唱一首红透半边天的神曲。
司机搭话吐槽,“春晚一年不如一年,没年味,节目也没意思,以前那些个小品多经典啊,现在演得那叫一个尴尬。”
尚方睡饱了,力气大了连带着脾气也上来了,“那是你不懂这个行业的辛苦!不请那么多人怎么引流?春晚一年比一年盛大,你以为是闹着玩的?高大上,雅俗共赏,你以为就这么容易?少点吐槽,多点支持吧!”
司机:“哼,大锅烩的形式主义。”他愤愤地把车窗开了个缝,灌了尚方一口冷风。
我猜,要不是有我和萧旭隔着他们两个,尚方马上就要去抢司机师傅的方向盘了。
悄无声息的夜晚热闹起来,聒噪像是一群小孩围着一个苍老的长辈闹哄哄地讨糖吃,再沉寂的心脏,看到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脸,都会变得温热。
司机是少有的敢直接跟尚方杠起来的人,看他们你来我往的明嘲暗讽,确实比春晚的一些节目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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