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汉心中一惊,猛然回头,如同黑夜般深邃的瞳仁。
“炎族人!”
李欢快如闪电,匕首绕着闲汉的脖子,猛兜一圈,画出细密的血线。
“你不想死吧?”
闲汉张开嘴点点头。
李欢穿着件宽大的胡袍,头上裹着麻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很容易的混了进来,因为这里面是死地。
看守们只负责不让人出去,至于想进来的,他们懒得过问。
“见我炎族人,你要跪地拜谢。”
闲汉心思陡转,想要向族人求救,但他很快意识到,这群快死的羔羊,连自救都不愿,怎会救他人。
“你的选择很对,否则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李欢收回匕首,用胡袍擦拭掉血迹。
闲汉压低声音道:“你是何人?”
“就不能问些有深度的问题?
你现在是将死之人,最关心的是如何活下去。”
“你能让我活下去?”闲汉在心中盘算一番,此子身手不凡,既然能够混进来,出去想必也不难,马上日落黑,死期将至,何不拼一把。
啪嗒!
闲汉跪下来,哀求道:“侠士,我虽为大慎族人,但从未到燕州劫掠,求你救我一命,从此我做牛做马,以报侠士救命之恩。”
“有现成的牛羊,我要你有何用,既不能用来代步,又不能充饥。
所以我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闲汉脑子不笨,他听出有活命的希望,赶忙道:“我能帮侠士赶羊。”
阳光倾泄而下,李欢感觉脸上有些痒
“再好好想想,时间还早,不着急。”
按照惯例,在执行宰羊仪式前,领兵的王,会挑出一些美人,在帐篷中欣赏一夜。
这一次,大慎部献的美人,在草原上算是极品,卜丘八意犹未尽,正准备穿衣甲,到大慎部巡视。
卜丘澳护卫,千夫长卜丘畜,挑开帘子进来。
“王,丁不花求见。”
卜丘八扶着腰,有气无力道:“让他进来,正好给我舒缓下筋骨,这炎奴的手法相当好,能缓解战后疲劳。
在族中他声名远播,只有卜丘七能享用,这一次炎奴随我来,正好把他留下。”
“王威武,我们和卜丘七势如水火,正好借这个机会,打压下他的气焰。”
“嗯,你先退下吧,没我的命令,不准去动羔羊。”
“是!”
丁不花低眉顺眼的走进来,老脸皱成一朵菊花,四处打量帐篷中的陈设。
除却卜丘八,帐篷中还有两名大慎部的女人,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不见有动静,如同两具死尸。
“王,老儿这次来,是因挑好了牛羊,请王恩赐。”
卜丘八不耐烦道:“你再提此事,我就把你剁碎喂狼。
快过来给我松筋骨,做的让我满意的话,我允许你留在我帐下,再多赏你五十头牛羊。”
丁不花受宠若惊,低声道:“你爷爷我,谢过王八。”
卜丘八身心疲惫,没听见丁不花的声嘟囔。
他趴在羊皮毯子上,后背油光发亮,催促道:“还不快过来!”
丁不花挪过去,两只手按在卜丘澳背上,来回的游走,如同在作画。
“狗奴,你是没吃饱饭吗?力气再大些!”
丁不花加大力气,声问道:“这个力度如何?”
卜丘八感觉后背酥麻,从尾椎骨,顺着脊梁骨,一直往脖子去。
他满意的道:“就照这个力度来!”
“王八,你觉得我这个力气,能拿的动刀吗?”
“刀?”
卜丘八脑海中,转动出最后一个念头。
丁不花熟练的割下卜丘澳头颅,用一块羊皮毯子,将其包裹起来,放在袋子中,系到腰间。
他转身走到,那两名胡女面前,弯腰割开她们的喉咙。
做完这些事,他收回冷冽的神情,又变成畏缩老头,掀开营帐走出去。
“王有吩咐,他要再次欣赏美人,任何人不准接近帐篷!”
负责守卫营帐的狼兵,都了解卜丘澳脾气,没人敢上前坏他的好事。
便都钻到帐篷里,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番,毕竟晚上还要屠羊。
卜丘畜倚在马身上,用细木棍挑着牙齿。
“丁不花,你别急着走,也来给老子松松皮肉。”
丁不花老脸堆笑道:“千夫长大人,老儿这会不得空,王让我再去大慎部,给他挑两个白羊嘞。”
“慢着!丁不花,你腰上系的是什么?”
丁不花把手放在胸前,心平气和道:“是赏赐,一头羊羔。”
“哈哈哈,你这老糊涂,哪能把羊羔装的袋子中,你也不怕把它憋死。”
丁不花也跟着笑,摸着脑袋道:“老儿牙口不好,爱吃羊羔肉,憋死了正好。”
卜丘畜又打趣丁不花两句,便没了兴趣,开始向部卒吹嘘王的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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