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吃完那张比脸盘子还大的面饼,摸着肚子满足的说道:“这下能睡个安稳觉了。”
见赵氏有困意,赵飞拿起一个小包袱,准备给赵氏当枕头,感觉有些不太对,他背对着妻子解开包袱,眼圈霎时通红,挥拳咬牙道:“你...你不是说只有一块,这有十多块面饼,为什么不给娘和二郎吃!”
赵氏麻利的站起来,揪着赵飞的耳朵道:“你喊什么喊,我还吃不饱呢,凭什么给他们。”
赵飞推开赵氏的手,从包袱里拈出三张面饼:“我拿走三张,剩下的留给你吃。”
“不行!”赵氏扑上去夺面饼,但是她长得太矮小,够不着赵飞手中的面饼。
赵氏见抢不回来,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地面,嘴里低嚎着,老赵家欺负人,她不活之类的话。
见赵飞无动于衷,她转而猛拍肚皮道:“我都活不下去,还留着这个冤孽干什么。”
“你!”赵飞气得脸色发白,颤抖的手点指着赵氏,“我怎么娶了你!”
赵氏抱着赵飞的腿,往他裤腿上抹鼻涕,喝喊道:“我刚进你家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我老了,你开始嫌弃我。”
“飞儿,发生什么事了。”
赵氏暗暗责怪自己,刚才喊的声音太大。
赵飞看看撒泼不起的赵氏:“娘,没事。”
赵母叮嘱道:“那就好,你们早点休息,我去门口等着二郎。”
“羽儿回来了!”赵母揪心的说道,“我的儿,你这是?”
赵飞听见二郎回来了,从破屋中走出来,赵氏也跟着走了出去。
赵羽牵回来一匹马,马背上还驮着一匹死马,挂着三把锋利的弯刀。
赵飞迎上去,拍着那匹马,兴奋的说道:“二弟,你真是太厉害了,从那弄来的马,活马可以拉车子,死马够咱们吃上半个月。”
赵羽恨恨道:“还有一匹,被三条畜生劫走了。”
见有马肉吃,赵氏后悔刚才吃得太多,小跑过去,很自然的牵起那匹马,盛赞道:“好肥硕的马,拉完车就宰了它。”
赵母上前扶着赵羽的手臂垂泪:“儿,你怎么受伤了?”
赵羽笑道:“娘,小伤而已,儿为骗过胡寇,自己割伤的。”
赵母说道:“为娘交待过你,遇到胡寇就躲,别上去拼命。”
“没事,这股胡寇人很少,除去我杀死的这三个,还有十一个胡寇。”
赵飞倒吸一口冷气道:“二郎,这些胡寇在那屯扎?”
“就在白服镇。”赵羽本想一鼓作气除掉这伙胡寇,但是他的身体太过虚弱,只好作罢。
赵氏急的乱转:“这可如何是好,胡寇离这里不过二十里远,咱们快逃吧。”
“大嫂不要着急,待羽稍事休息,就去...”赵羽饥饿过度加上流血,倒地昏了过去。
赵母临危不乱道:“飞儿,快把二郎背到屋里去,然后将马先藏起来。”
赵飞赶忙背起赵羽,赵氏看看那两匹马,咬咬牙道:“我还省下一张面饼,给二郎吃了吧。”
征西大军,迤逦而行。
上万辆辎重车,扬起滚滚的烟尘,不管是最低级的轻甲兵,还是盔甲锃亮的甲士,都变成了土人。
车辆吱呀着前进,马匹嘶鸣着踢踏,在官道上蜿蜒数十里,天空是灰色的,群山是小土包。
车上装着成堆的羽箭,还有一捆一捆的长矛,以及数不胜数的粮草,还有上百辆辎重车上装的是酒,这当然不是给兵卒喝的,兵营中禁止饮酒,这是给贾佑才和他的心腹将领准备的。
贾佑才那一身金甲,被风沙磨的不成样子,胯下坐骑也萎靡不振,这跟他想象中的出征不一样,行军一天才走四十里,就这还是他硬逼出来的。
贾纨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将军,天色已晚,今天就在这安营扎寨?”
“不会点着火把行军?”
贾纨脑子急转,在思考如何回答,贾佑才不会生气。
“大将军勇武过人,夜行百不觉累,我们这些寻常人就不行了,连夜赶路骨头会散架。”
贾佑才不屑的说道:“一群饭桶,就在这安营扎寨吧。”
贾纨拱手道:“大将军见识高明,卑职前去传令。”
当夜西征大军就此扎营,李欢看的摇头不止,刘不守问道:“师父,你为何摇头?”
李欢笑道:“跟着贾佑才,大军回不来。就说这安营扎寨,你见过在草丛旁边扎营的吗?”
“这有什么讲究吗?”
“虽然是临时扎营,也不能在挨着草丛扎营,一来容易被敌人偷袭,二来敌人若用火攻,逃也逃不掉。
今晚,咱们离这远点,省得受到牵连。”
刘不守摸摸头道:“不能吧,离金水郡还远着呢,会有敌人来偷袭?”
“早做准备给人留下印象,到时候再行此事,就不显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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