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凤慵懒的躺在凤榻上,眼都不抬道:“哀家诏人进宫也不行?”
“不是不行,而是太后对楚澜太过恩宠,他会反噬太后的。”
“卫将军,你听清楚了吗?她说楚澜会反噬哀家,你该怎么办?”
卫将军穿着一身厚重的铁铠,显得非常雄健,拄着一柄宽重的铁剑。
“臣愿为太后娘娘斩杀所有叛逆。”卫将军恶狠狠的看着妃娜,“心怀不轨者,皆会死在臣的剑下。”
贾太后笑道:“听见了吧?有卫将军在,何人敢负哀家,小小楚澜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妃娜心有不甘,但她知再说下去,会引起贾凤的怒火,很识趣的闭上嘴。
“哀家最近一直在想,割让燕州到底有什么用?
去过太尉府,没有得到答案,妃娜你智谋无双,能为哀家解惑?
哀家想起来,就是你提议的要割燕州,当时你陈述的好处,哀家给忘了,你再陈述一遍。”
妃娜目光躲到一旁,心中暗想:这个头脑简单的女人,怎么会质问我这种事,之前她可是对我言听计从,现在却处处针对我,都怪那个楚澜!
“启禀太后娘娘,客卿楚澜觐见。”
“宣他进来”贾太后眸子一抬道,“妃娜,你先退下吧。”
妃娜走出大殿,冷冷的看李欢一眼,仰着高傲的头颅离去。
李欢走进大殿,见礼之后站在殿中,等候贾凤问询。
“你们也都退下吧,哀家有话要跟楚卿说。”
一众宦官和宫女,不疾不徐的退出贾凤的寝宫,只留下卫将军,如同一尊门神般,侍立在贾凤身前。
李欢心中掀起波澜,他在计算杀死贾凤后,能否安然无恙的逃出皇宫,很明显不能。
且不说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卫将军,就是十丈外的宫廷禁卫,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刺杀贾凤的凶手逃走。
贾凤难得端坐在凤榻上:“哀家问你,有没有想过哀家为什么要重用你?”
表现得太聪明,会招来猜忌,装的太蠢,会被认为心怀不轨。这个问题暗藏杀机,但李欢不得不回答,缓缓说道:“臣是一把无鞘剑,锋芒毕露。”
“好一把无鞘剑,哀家平生最讨厌,那些虚虚实实的东西。
刀剑乃是杀人物,藏在鞘中做什么?
无鞘剑好啊,你这直肠子更好。”
“哀家再问你,对割让燕州有什么看法?”
贾凤刀子般的目光刻了过去,想要将李欢看得透透彻彻。
李欢嘴角勾起一抹笑,虽不知贾凤会有此问,但他早有应付贾凤的准备。
贾凤生性善妒多疑,她打心眼里不信任楚澜,但是她也从没把楚澜瞧在眼里,后者实在是力量薄弱。
李欢声音平缓道:“出此计者可斩。”
贾凤眉毛下拉紧缩,抓着凤榻边缘,手背上骤起青筋。
“你知这计策出自谁手?”
卫将军拔剑出鞘,宽重大剑寒芒闪闪,看起来非常的唬人。
李欢抬眸,一双眼睛清澈无比,两只手抓着衣袖:“不知,若知道,当手刃此獠。”
“你当真胆大泼天。”贾凤深深地看李欢一眼,“你把话说明白,为什么要手刃割燕州者?”
卫将军剑归鞘,李欢双手松开,不卑不亢道:“其一欺上,此獠只讲割燕州能与胡寇休战,却没讲明割燕州会引起诸侯王不满,给他们起兵举事的机会;
其二误国,胡寇狼子野心,得燕州必窥大炎,失却雁门、锁奴两关,假若他们再攻下金锁关,京都与胡寇之间再无屏障。
即使攻不下金锁关,胡寇东可从冀州,西可从凉州劫掠京都。
其三误民,至难得者民心,因割燕州一事,万民难免会对朝廷有微词。”
“哀家为弥补昭帝割让燕州的过失,下诏赈济流民,难道此举不能挽回民心?”
“可以挽回,但是仍需时间去平复。”
贾太后眉毛舒展开来:“进谏割燕州者是昭帝的谋士,楚卿可愿为哀家除之?”
“臣刚才已回答,恨不能手刃此獠。”
“很好,你很像哀家的一个故人,一样的嫉恶如仇,不过他不愿为哀家所用,已经被哀家除去。
至于楚卿你,要好自为之,哀家能给你无上权力,也能随时收回去。”
李欢低着头双眼间距变窄,嘴唇紧闭成一条线,嘴角斜刺着往下,但他在一瞬间隐去情绪,抬起头平和的说道:“上赐臣不会辞,上怒臣不会躲。”
贾太后斜躺在凤榻上,两只眼睛微微眯着:“你很聪明,但又不像她那样绝顶聪明,好好的去办差,这次西征打个漂亮仗回来,哀家会给你更多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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