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从座椅上站起来,负手走到亭台外,看着远处的一片嫩绿道:“我一心为侯爷谋划,却招来侯爷误会我深感痛心。”
孙立才眼珠子咕噜转动道:“我天资愚钝,还望先生明说。”
李欢摇头叹息道:“我让蔡国公落下好名声,是为了让他参与赈济流民,其一侯爷最近平步青云深得太后眷宠,难免会招致小人嫉妒,让蔡公顶上去可为侯爷挡暗箭。
其二圣心难测谁也不知太后的真正想法,假使赈济流民出了纰漏太后怪责下来,侯爷可将责任推到蔡公身上。
其三此次赈济灾民没有捞好处的机会,完全是为侯爷的仕途铺路,太后也是有心提拔侯爷,蔡国公横插一脚,必然招致太后不喜,到时他的国公爵可就不稳了,那侯爷的机会不是来了吗?”
孙立才连连称是,差点打自己一耳光:“我行事鲁莽,错怪了先生,先生莫怪。”
孙立才心中浮想联翩:大炎的国公只有四位,这蔡升的卫国公,是因为陈国公私藏逆犯获罪,他才得以顶替,假使这蔡升的卫国公丢了,再让楚澜好好谋划一番,国公之位必然是他孙立才的。
“侯爷,可还有其他疑问?”李欢负手而立。
孙立才躬身一拜:“楚先生,倘若我进爵国公,必然少不了楚先生的好处。”
“楚某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到时不要短了楚某的酬谢就行。”
“当然不会少。”孙立才眼珠子一转,“先生可还有其他嘱咐?”
“侯爷切记,赈济流民时,好好盯着蔡公,若是能拿住他贪墨钱粮的把柄,则侯爷大事可成也。”
“我会盯死蔡升,拿住他贪墨的把柄。”孙立才心情舒畅,觉得前途一片光明,“那我就不在这叨扰先生了。”
“清风,替我送送侯爷。”李欢拱手拜送道。
孙立才走后,李欢心境宽舒面露笑意,清风回到庭院中,不解的问道:“公子为何发笑,那孙立才是一头豺狼,他许的好处当不得真。”
“清风,驱赶着两只狼内斗,他们的獠牙就无法伸向百姓,所以本公子开心。”
清风也跟着笑起来:“原来这一切,都尽在公子的掌握中。”
李欢白他一眼道:“那是当然,演戏很累的好吧。”
“演戏?”清风一脸茫然。
“跟本公子两年了,这都听不懂?朽木不可雕也。”
“不懂,公子的脑袋异于常人。”
“好小子,敢取笑本公子,找打!”
这主仆二人正在嬉笑打闹时,陆欣健步如飞的跑过来,脸上阴云密布:“堂主,出事了!我刚得到消息,飞将旧部现身了。”
李欢面色陡变,手指的关节咔咔作响:“什么时候的事?”
“是一桌酒客在谈论此事,恰好被我听到。”
“那桌酒客呢?”
“我不知这是不是飞鱼卫的圈套,不敢擅自行动,派了两人远远盯着。”
“不管是真是假,在明面上咱们不能有任何行动,赶快把人撤回来!”
陆欣见事态紧急不敢耽搁,急匆匆前去把人撤回,李欢转身对清风说道:“这两天若有人来,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能见客,还有将不守叫过来住。”
清风点点头道:“公子,你尽管放心,有我清风在,没有你的同意,谁也别想踏进咱家一步。”
待清风离去之后,李欢眉头紧锁,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到底是不是飞鱼卫的圈套,他一时也摸不准。
两年多过去,飞将麾下的武将谋士,要么随着飞将一起失踪,要么死在了武帝的屠刀下。在大将军府见到的那人,确实是王府故人,按道理说应该随着飞将一起失踪了,为什么会潜藏在大将军府,而且这件事司马琴不知情。
难道此人是贾太后手上的棋子,是为了覆灭大将军府,可若是这样她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除非是她有更大的阴谋。
李欢一只手紧紧抓住短匕,谋局者不亮出兵器,无法预料会刺向谁,这是一道难关,倘若这人是贾太后的棋子,必须除之,如若不是必须救之,他也许知道飞将的下落,所幸的是李欢音容与幼时不同,加上已经从京都消失十年,便是熟人也认不出他是燕王府的二公子。
李欢锐利的目光射向万里晴空,这道霹雳会落在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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